第五章   参军  （六）

兄妹俩很快来到李奶奶家，两人敲开李奶奶家大门告诉她妈妈生病了，还病得很厉害。李奶奶听后赶紧穿好衣服来到李昌云家。她用手摸了摸李昌云的额头，大吃了一惊。李昌云的头好烫，喘息也很急促。李奶奶赶紧叫李清江倒了一碗白开水端到床前。李奶奶扶起李昌云让她先喝下一碗水，因为高烧，缺水不行。然后李奶奶问李昌云：“他大嫂，你感觉哪儿不舒服？难受得厉害吗？”

李昌云听到李婶问话使劲睁开了眼睛，声音有些激动地说：“婶子，你怎么来了？谁叫的你呀？我没事，只是感觉头沉浑身冷得厉害！”

李婶说：“还没事呢？你在发高烧，感觉冷是肯定的。快坐起来，喝上两碗开水发发汗或许就会好一些。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深更半夜的，也不能去喊曹先生的门，尽管人家口里不说，可大半夜去叫门人家心里肯定烦得很。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多喝水，只要别脱水，问题就不大，明天一早就去带你看先生，抓上几付药一喝，或许病很快就会好起来。你身子骨一直很硬朗，一般小病小灾打不到你。”

李昌云说：“我十几年没害过病了，也没吃过药，今天不知怎么了，一下病得这么厉害？”

李婶说：“人就是这样，越不常生病的人只要生病就特别重，因为一般小病小恙在你们身上不算病，感觉不出来。可一旦感觉有病那肯定就不轻。不过不用担心，谁都有个头疼脑热的，很正常，过两天就会好的。”

两人说着话，二儿子陈清江已端来一大碗白开水递给妈妈。李昌云接过碗来一口气喝个干净。

李奶奶告诉李清江：“牛犊，再去烧两碗热开水，让你妈多喝，热水能发汗。你妈大概受风寒啦，出出汗病会轻一些。”

“好的，我马上去烧！”陈清江回答。

就这样一家人折腾了一夜，天快明的时候李昌云额头上开始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李婶见状喊了一声“谢天谢地”，悬着的心也一下放松了许多。

看看窗外，天开始露明，李昌云闭上眼渐渐有了困意。两个孩子也开始哈洽连天。李婶见状放下李昌云，然后下床来到两个孩子面前小声说：“孩子们，你妈睡了，你俩也上床睡一会吧。我在这里守着，也打个盹儿，等天亮了，人们都起床了，我们就去陪着你妈看病去。”

花花说：“奶奶，你回家去睡吧，折腾你一夜了，你也累了。我妈好多了，有我俩照顾就行了。”

李婶说：“也好，你妈也没大病，主要是这几天事情多，农活又重，累病的。既然没大事，我就回家睡觉去。如果有事赶紧去叫我。我就先走了。”

“行，奶奶！你走吧！”两个孩子回答。

李婶走了，李昌云与两个孩子稳稳地睡了一大觉，等醒来太阳已升起老高。大街上已经有很多人在说话，吵吵囔囔，好像是昨晚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昌云准备下床去街上看一看，她折起身来刚要下床，头“嗡”的一声，眼冒金星，随即“哎约”了一声又躺回床上.。

李昌云的呻吟声惊醒了两个熟睡的孩子，两人慌慌张张爬起来询问妈妈又怎么了。李昌云说：“没事，是我起得太急，再加肚里没有饭力，身子虚造成的一阵头晕，不碍事，躺一会儿，稳当稳当就好了。”

二儿子说：“妈 ，你就别起了，你的确有病，还是躺着吧，我去叫曹先生来我们家给你看看。”

李昌云说：“好吧，你去叫吧。要客气点，多说好话！人家是长辈，要喊爷爷！”

“好！我记住了！”陈清江回答。

被叫的这位郎中是有名的好爷，他是晚清秀才，是方圆左近几个村子看病最拿手的先生。家有四五十亩地，富农生活。此人乐善好施，身旁有二子一女。大儿子是国民党军队的一个连长，名声不大好。二儿子比较温柔，在家务农。女儿出嫁在白马河东李山庄。老人五十七八岁年纪，十分随和，谁家有病人随叫随到，从不摆架子，就是派个小孩子去请他他也不生气，只要有空，肯定前往，从不拒绝。

这不，这回李昌云有病就派二儿子去请老人家，好爷一点也没迟疑，背上药箱就来了。

李昌云看到老人来到门下赶紧折身起床，老人摆着手说：“不用起，躺着说话。”接着老人走到床边询问李昌云的病情。李昌云简单向老人讲了一遍。

老人说：“伸出右手来，我号号脉。”

李昌云伸出来右手，老人闭上眼号了一会脉，接着又让李昌云伸出左手。不多一会儿老人说：“无碍，受了点风寒，再加操劳过度。没大事，我给你开上几副中药喝下去就会好的。注意，以后不要过度操劳，你的身体素质不是太好，不要逞强。”

李昌云听了老人的话放下心来，她点点头说：“多谢大叔，你交代的话我记下了。我这点病又麻烦你老人家跑了一趟，真不好意思。我给你老鞠一躬。”

“别别！这不算事，我一个行医的登门看病司空见惯，不要放在心上。你躺着，我开药方，一会儿让小孩子跟着我去抓药，回来马上熬上，多添水，一气喝两大碗，喝完就用棉被裹严身子发汗。到晚上再熬第二火，熬透，再喝两碗。记住，出了汗千万不要下床，更不要扇风。我估计，你喝下这三副药准会好病。”说到这里好爷已经把药方写好，他把陈清江叫过来说，“二孙子，跟我拿药去。有钱拿着钱，没钱就欠着，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什么时候再给我。”

李昌云说：“谢谢你老人家！牛犊，快跟着你曹爷去药铺拿药去。”

“好的！”李清江点头答应,然后跟随好爷走出家门。

过了三天，李昌云的病当真好了。第四天她便下床亲自去李婶家表示谢意。因为李婶在李昌云害病这三天每天都来她家忙前忙后，对待李昌云一家就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般用心，这令李昌云很是感动，所以她今天一定要亲自当着李婶全家人的面对李婶表示感谢，同时也感谢她的全家人对她一家的照管。

李婶丈夫看到李昌云来登门道谢，说：“他大嫂，就不要客气了，都是街邻街坊，再加我们两家从老辈人就走得近，这点照顾不算什么，不值得专门跑来感谢。你病好了比什么都重要，最值得庆幸。感激的话就不说了，快坐下来与你婶儿说会儿话，我就不陪了，我要下坡去看看。”

李昌云说：“去吧，大叔。我也坐不住，我们娘俩说会儿话我就走。”说完李昌云搬了个板凳坐到李婶对面，娘俩便东拉西扯地说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