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今天,我把自己累成一条狗。

早饭罢,驱车市里接儿子。以前只知道坐车舒服,现在体会的却是开车的辛苦。一路上,眼观六路,道口,路标,红绿灯,都是我时刻挂记的地方。我的双脚,必须清楚所在的位置,油门和离合在心中是历历可数的记忆。今天是第三次进市,车技娴熟了不少。油离配合比以前强了,挂档位也熟练了好多,遇到红灯停车,再起步时偶尔还出现憋灭火的现象。可喜的是今天在五档上跑开了,终于可以跑到60迈以上了。有点紧张,有点激动,好在路线渐熟,路况良好,当暖阳半空皎皎时,我们顺利到达格力宿舍楼下。

格力宿舍外,是车的海洋。偶见出出进进的员工,个个灰头土脸,走路低着头,匆忙瞅着手机,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到底不是学校的氛围,员工也多出些许俗气来。我的儿子混迹其中,也变得文气不起来了。

听儿子说,昨天晚上盘货,工作到夜里十二点多了,现在他应该正酣睡吧!电话过去,不知是我们吵醒了他,还是他真的刚刚醒来。儿子的简短有力的声音告诉我,他心情不错。我和他爸站到外面的空地等待,眼睛直直的盯向宿舍的楼房,父母对儿女的期待往往是这样漫无边际的放大着。

我也乐得在外面等待,看愣头青一样的枝条横横的沐浴在阳光里静立。缓解缓解紧张的心情,舒缓一下小腿的肌肉,也算是一种放松吧。一阵凉风拂面,手握车钥匙的我,忽然就感到心头沉甸甸的。是啊,我勇敢承担着家的重担,累;现在是司机的重任在身,更累。有时真觉得自己不是女人了呢!

见到儿子,心中欣喜若狂。一路凯歌,回到家又是一番忙碌,今天中午涮火锅,丰盛的菜肴让我腹内满满,正待我坐下来看着电视消食时,门铃响,打开一看,不速之客到。周晓彤在她妈妈的护送下过来补习。于是,我又马不停蹄,投入到数学王国的战斗中……

这孩子基础不好,讲解很费劲。他没有立体感,我只得找来实物让其感知。刻度尺、圆规,量角器都不会用,更别说测量与计算了!反复中讲着课,竟然眼前发黑了。我不知道我的义务承担是否有价值,只知道他在床上泰然自若玩着手机。明明是病的不轻,饭也推的干净,居然在一个电话的邀请下,要去市里玩。我不高兴了,只得陈明厉害。我这边真是忙的不可开交呢。一边是这个不在计划内的孩子,一边还要惦着建哥的孩子,我一人连轴转,都是为了谁?他居然说要出去玩?心头的无名火让胸膛变成了火焰山……

等航航来到,我已经累的不愿再低头。无奈之下,重新低下这高傲,耐着性子讲了一张试卷。天黑下来,这边没有要走的意思,那边妹家一会过来吃饭,我的腿我的腰都在无声中抗争着。一份情在,我的忍耐也在。

等到晚饭时分,又是不停点的忙碌。丁丁太淘,我得管着护着,一大桌子的饭菜,你们吃好,我也就饱了。

儿子归来,我是满满的喜悦。累,也是高兴。谁让我是当家的当娘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躺下了,却是难以入睡。身体疲乏,手脚无着落;心寒的却是人生路上的冷暖自知。

如果我成为别人心中的理所当然,如果我成为别人理所当然的依靠,我还是女人吗?我该怎么办?

当我累成狗了,都得不到一句回暖,我就该活出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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