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立之年时,身边几个相识时间比生命一半还要长很久的人。
初识,我们都觉得18岁好远,踮起脚尖抻着脖子眼巴巴的遥望那一年快点来,希望像个大人模样。
现在,像现在突然问你前天晚上吃的什么,你低着头仔细思考一样的回望,才能想起零星的故事。18岁真的好远。
我想问,18岁就已经在你身边的人,现在还在吗?
一
我最好的朋友,18岁那一年,在很远很远的南方城市念书,寄宿在亲戚家。他生日那天,我打电话到他的亲戚家。“阿姨,我找小Y,我是他的同学。”“今天下雨啦,小Y中午就没回来,在学校呢。”“噢,好,那阿姨您晚上帮我跟他说,祝他生日快乐。”挂掉电话,泪如雨下。心疼你的18岁生日就这么过去了。多年后,因为小Y的事情,电话粥煲到半夜。我在这边哭湿了听筒,第二天,手机听不到任何声音坏了。那天我们说着18岁时的故事。
二
转学到了新的高中,上了几天课之后,发现有一个同班的女孩子和我家住在同一个小区里。有一天放学,对她说“z,我们家也在安福小区住,咱们一起走吧。”z是一个对不熟悉的人特别安静的姑娘,没话的同时也没表情。一起走了四天之后,z突然对我说“以后咱们别一起走了,我喜欢一个人走。”听完这话,我整个人都傻在那,只能点点头说着好。心里想着,这人咋这么冷,这朋友没法做了。几年之后的现在,每次只要去另一个城市,都要给z买礼物回来。这件事已经成了习惯。有一次我去丽江,买了鲜花饼,回来给z的时候,已经长毛了。没有多久z去了黄山,给我带回来的烧饼,也长毛了。我刚刚在商场里,给她马上就要出生的孩子买了一大堆东西。而她因为我前两天说了一句“我想吃牛轧糖”,然后整个下午都在家闭门给我做牛轧糖。她对我说她喜欢一个人走那年,我们18岁。
三
刚上大学,很不适应。想家,想同学。和z之间,我们的距离有1000多公里。她生日那天快到中午,我正在公教楼上课。下课出了教室的门,就看见她站在楼道里笑意盈盈。那明明是一个笑的时候会捂着嘴、对不熟悉的人一个字都不说的姑娘,可偏偏又是把一切记在心里、嘴上倔强从来不说我想你的姑娘。这么多年过去,我还记得那晚喝醉趴在桌子上的我,听见她不断跟我的大学同学重复“你要照顾好我们家君君,你要照顾好我们家君君。”两个女孩子的友情,很难说得清。距离她拒绝我不和我一起上下学的18岁,过去了两年。
四
刚刚结束了一段感情,痛陈心扉的时候,还被外界指责和冷眼。只有把沉默当成防御方式,只等时间过去。C是我多年的老友,一直在外地发展。很少回来。可是当C知道了这一切时,总是在每一个我睡不着的深夜,通过电话、短信断断续续的同我说着话。有时哭,哭累了就说两句别的什么。说着说着又绕回到伤感话题。每一次都是在天快亮时,以C的一个红包作为结束。因为家庭原因,初中毕业后就回到母亲老家念书的C,在18岁时已经失联了一年多。五年后竟奇迹般的找到失联的这个朋友。前天我们在一起说着要一起庆祝20年、30年和50年。昨天他又回到他工作的城市,临行前的晚上分别之前,坐在车里两个人淡淡的说这着,平淡到好像第二天早上要一起吃早点一样。依然是说几句话,就会沉默一会儿的节奏。我为让你难过的际遇而难过,你为我现在的处境处处考虑。可是18岁那年,你在哪里。
五
T是大天蝎,肤白貌美的强迫症。用前几天的热播剧“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来讲,她这一世是为了到凡间来历劫的。18岁,因为一些观点问题,两个人写一封“绝交信”。大大的stop here。两个傻傻的姑娘就真的在楼道迎面走来的时候,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己的前面,生生不再说一句话。后来再长大一点,只见过一次面,在网络上有过很简单的几次互动。28岁,莫名其妙没有原因的互动,把两个人从远距离噌的一下拉到一起。一夜之间回到18岁那年,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从前。距离我们绝交的18岁,整整十年。
友情有时比爱情坚固,有时又无比脆弱。我也曾真心对待一个朋友,最终得到的全是谎言、不在意和负能量,没有任何正面积极的回应。心伤透了,只能不再联系。
不能说什么样的友情才是好的、对的。只能说你给我的信息,正是我想要的关心。你抛的梗,我恰巧接得住。你的忧虑,我总愿意主动分担。
每一个故事,都是我的故事,其实也是每一个你们的故事。
18岁已经远去,愿80岁的时候,你们还是像现在一样在一起~
我是的丁乐乐,我有很多小九九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