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会 | 《流行体系:符号学与服饰符号(The Fashion System)》 节选

这是一本专业性较强的学术书籍,但是我之所以选择它,是因为它对我们的现实工作有很大指导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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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大多数人一般不太有机会接触到这本书,因为它是社会学、符号学的经典著作。通常学习语言或者社会学的人都会对作者和这本书有所了解。

先介绍作者罗兰·巴特。

他是法国著名的学者和思想家,符号学是他最主要的贡献之一,除此之外还有他的后现代主义思想,这些都属于社会学、哲学的范畴。我则主要着眼于这本书对现实工作的指导意义来为大家讲解。

理论贡献

在理论贡献上,此书有以下几个要点。

第一,它把流行时装作为研究流行文化的代表案例,说明流行是如何发生的,以及这种流行文化体系是如何建立的。

体系的建立其实是很宏观的概念,比如在商业领域中,有流行趋势的预测。从业人员每年都会去调研下一年的流行元素,并研究这些流行元素会怎样影响品牌的设计与采购。这是商业体系中的概念。

而这本书则是从符号学、语言学的角度,研究时装杂志如何通过文字把一件普通的衣服变成流行的时尚着装。作者是一个反资本主义的人,对于这个问题,他认为流行之所以成为流行,是因为时装杂志通过语言的描述,为服装增添了精神层面的价值,这又其实是塑造意识形态的过程。

这个理论应该是比较容易理解的,即时装杂志通过文字的渲染,赋予服装所象征的社会阶层以及这一阶层的生活方式等意义,把作为需求品的服装变成人们所渴望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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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观点也许现在看来并不新奇和伟大。在服装行业的人都知道,所谓的营销推广无非是拍一些令人震惊的图片,写一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文字。所谓的包装也是为了让服装变得与众不同,而其实衣服并不独特。所谓的品牌价值的提升也是通过营销推广而达成的。

但是我们要知道,这本书写于60年代 ( 作者于50年代开始研究,60年代正式出版),回到当时看这本书,其实它是非常有前瞻性的。那些理论到今天为止也依然有效。

除此之外,做学术的要点之一是提出理论之后,你还需要证明它。

比如说我们都知道品牌的附加值是通过营销提升的,100元的衣服通过营销可以升值为500元,但是在学术上,你需要证明这一附加值恰恰是通过营销,通过文案,通过图片而提升的。观点本身不是最重要的,证明观点的过程非常重要。

作者则是从语言学的角度,分析文字的结构和用法,研究一件普通的衣服成为流行时装的原因。作者也证明了这一点,这是此书的价值之一。

作者的观点是,时尚的消费是资本主义的产物。大家之所以会不断地消费,不断地追逐变化的流行,实际上就是因为文字的构建让人们相信一件衣服并不普通。就像神话一样,穿上这件衣服,就好像被赋予了魔法,成为了某一种人,或者属于了某一社会阶层,带有了某种特定的风格。作者认为驱动这一切的都是资本的贪婪。

研究对象

作者把服装分为三类。

第一类为物质层面的服装,这很好理解。

第二类为“被代表的服装”。如果说物质层面的服装是其本来面貌,被代表的则是那些被图片、语言重新翻译过,处理过的服装,并不等同于原来的服装,而服装的精神价值也是在这个过程中被添加的。

第三类则是使用过的服装,即消费者购买后穿过的服装。这被赋予了另外的意义,如个人的信息与情感。

作者研究的是第二类“被代表的服装”。他主要研究服装是如何被代表的,这些服装又是如何影响了消费者对它的看法,所以作者通过符号学来研究。

符号学的一个基本理论是,符号是解码与被解码的过程。对一个符号而言,其本身有何意义?用其来传达何种价值观和感情色彩?文字与图片实际上是一种符号,它又会被消费者解读。

而作者之所以会把文字作为其研究对象,是因为图片会给人想象的空间。比如当我们看到一幅画我们会去想象,而这个想象空间可能会很大,但是如果附加了文字的说明,则会让人的想象变得更加明确。文字会明确地告诉人们一些信息。

比如说有一件收身款的红色圆点的印花裙,文字会告诉你它代表着性感、浪漫、波西米亚风格,这是通常我们会看到的形容词。如果没有这些形容词,你可能会对这件衣服有其它的印象,但是文字的描述会让你的想法更加明确,而且会让人很自然地接受这样的解释。所以作者认为文字的力量大过图片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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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谈谈这本书。

其实学术界也认为它比较难懂,我也并非语言学专业的,也并非全部都理解。我个人认为,如果你想完全看懂这本书,有两个条件 —— 第一你要懂服装,第二你要懂语言学。而现实中,同了解这两个领域的人是非常少的,所以这也是这本书难懂的原因之一。

指导意义

我认为这本书对这几类人会有所帮助。

第一类是媒体或者编辑。

如果你是撰稿人,它对你如何用词,如何描述一个产品是有帮助的。

第二类是营销人士。

如何用文字来影响消费者?这本书会让你有所启发。实际上营销学中有一个分支是符号营销学,我在国内并未看到类似的专业和书籍,但是国外有这门课程和书籍。

实际上所有的传媒也是通过符号达成的,在某种特定的语境下,符号传达了何种意思,这都属于符号营销学的范围。所以对于营销人士的写作、文案,我认为这本书是有帮助的。

第三类是公司中商品部工作的人。

这类人经常会需要对商品进行描述,在电商平台,因为衣服是看不到的,所以文字描述会变得更加重要。如何通过文字描述让看到的人更有购买欲?作者调研了法国一年的时装杂志(ELLE和Vogue),分析其用词、修辞、语言结构等等,得出了一系列结论。虽然我自己也写作,但是看了之后,在这方面我也很有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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