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银汉晴的时候,他31岁,瘦但是精神。
看过他的太极茶道表演,那是上一年。
后来,又一次参加一个企业的年会,他在台下,坐在我的后面。
不知不觉的回头,不知不觉的互换了电话号码,不知不觉的约他晚上小聚。
或许真的会有一样的潜意识中的感悟,源于心智,感遇情怀。
找来五六个好友等待汉晴,像是等待一个陈年的老友。
上一年,我在台下惊叹于他的功夫茶道,这一年,他坐在我的身边,慢聊着关于茶的点滴。
上一年,我觉得他的表演出神入化,这一年,我觉得一股温暖的力量,把茶,把他,把我细细又紧紧的相连。
品味茶的味道,是一股意念。
那是来自心底里的感受。
是我生命之中没有过的,从没有过的经历。
没有缘由,没有过程,没有目的。
一直想把这种感受描述出来,但是言语迟钝,想把这个过程记录下来,但是心惊胆战。一触碰,就心动,一思想,就感伤。
那是经年持续的老故事,淡淡的游离于记忆当中,甚至不知道哪个是当年的真实,哪个是后天的栽培。留存于心的老事情,不都夹杂了那么多当初和后来嘛,茶,与我,便是如此。
曾经茶馆的沙发上,会经常蜷缩着我和她们,三两好友的茶聚,不问有无,不求今后,一句一句的聊着与茶有关无关的话语,心,便是随了茶香,香飘四溢了。往往这时,会有飘逸的心思甜甜的在身边缠绕,心,安静的十足。或许因为这是好友的地方,我便觉得像是自己的家,在自己的家里,那是喝茶的味道,可好可不好,可想可不想,可在可不在,可以自己取茶冲泡,带着心境的茶味,怎样的感觉都好。
但是后来,这个茶馆关门了。
大友茶馆,是忘了自己的安身之处。一坨一饼的普洱,在大友的氛围里暗自静神。冲泡也好,静观也罢,悠然之间,感受到大友的每一个细微的传神。他会把普洱透过点滴的温润传达给你,不要走进它,走进它你就无法脱身。是普洱原本的味道,入味沁心呀。蔓延在你左右的一定是关于普洱的一切,故事、味道、感受,绵长又悠久。如果长了一千年的古树上长满了叶子,被小心地摘下,小心的封存,之后被你小心的品味,还有理由不去爱吗?爱的,还仅仅是茶的味道吗?那是岁月,是历史,是故事。
尤其是大友的廖义荣先生,他对于普洱的痴迷足以让你被浸润得无法自持。我敬佩台湾人做生意的执拗,用他们特有的文化魅力笼罩你,修炼你,让你的脑袋指挥你的心,跟着他走下去。
自在茶行,大胖小子和昔日女友用尽了他们的全部积蓄盘点下来的17·4平方米的小屋,缭绕了茶味。一壶一杯,一茶一人,甚至不忍一件一件的盘点那里的货品,那是大胖小子完全的心爱,含着心意,含着敬爱,含着感悟,于是看一件喜欢一件,就不能再指认了,指认就是不许他卖出去,留着,留着每次我去的时候会看到,哪怕一眼,这是我们都爱的宝贝。常常期望自在茶行的生意,大胖小子会说:姐,遇到一个不懂的人我什么都不想卖他,遇到一个懂的人,我真的想送他。于是我们的自在茶行自在了我们和茶。
一壶茶馆,没有会员卡不可以入门的高贵茶场,只是因为必须的门票使它的一茶一品与我有了段距离,但是我还是把我最尊贵的客人每次的领到这里,是因为我不是这里的熟人,于是我无法进入茶的境界,饮茶而又在茶外游走,才可以将神情更多的集中在我的尊贵的客人身上。
我才知道,茶的情致是无法自拔的意念,有的时候需要清醒的态势,最好离茶远点。
一次次的光顾仍然没有如归的感受,这是我在任何一个与茶有关的环境没有的感觉,但我暗自庆幸,有的时候,需要清醒。
汉晴作为茶人,是可观的巨人。
一年去西安,在那里偶遇汉晴,约了去爬山,那天下了雨,妈妈妹妹和同学相继告饶,在山下和山腰纷纷停下。只有我和汉晴一路爬上山顶。
山顶有一庙宇,是一个佛教的祖祠。我们在那里喝一个年轻和尚给我们沏的茶,讲一个台湾出品的电视剧,电视剧描述的是一个出家人的感情生活。
下山的时候,我说,我不信佛,我信仰共产主义。
汉晴说,不是信佛,是向佛学。
这使我豁然开朗。
年轻的老茶人,十几年的悟道,在茶道太极之间行走,完全的辐射着异样的茶气。
他对我说,要我相信自己对茶的感悟,尽管不曾懂,不曾见,不曾品,但相信自己就好了,一定是准确的。
与茶,一触即发,怎么会有如此飞跃的感受,是十年一剑后的突悟,亦或是我与茶结缘的顿觉。
茶有口感、体感、意感三个境界,友一样会有认识、熟悉、知己三个境界。我,可否直抵第三境界?
品茶味、结茶缘、修茶性、悟茶道。
一片青叶,一泓清泉、一件紫砂、一个茶人。
蹁跹于悠远的茶香之间,十指触碰,静饮轻思,心随禅踪,意思神往。
彼识汉晴,万千感悟。
怎一个茶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