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杂院里
旧物脏乱的堆弃在一角
你躲在蒙灰的茶色玻璃后静静地听着收音机
里面播放着断断续续令人生厌的尖利声音
你找来一块碎玻璃照着脸上抹红抹绿
丹凤眼轻挑乍现眼前的是平静无垠
但我觉得暗潮汹涌好像星辰都会融化于里
你盯着那棵树 练着你所谓的眼语
我只知道你的眼语越发浓稠 越发凌厉
可你没注意到墙跟前的油彩
已灰黑 已斑驳
我笑你在那个白云出山的午后说调色盘本身就是一幅美丽的风景
你却傲然坐在那只有灰色的树干上
向我吹嘘你的五彩斑斓的技艺
只是有一点
这五彩斑斓上总是滋生着洗刷不掉的细菌
我从不搭理你
在那个恶语相向的早晨
你蒙上我没有内容的眼睛 那是一次没有离别的风景
你盯着那棵树唱出你寒气逼人的心中的熔岩 迸发蓬勃 气比天高
我像你一样盯着那树
在五月的早晨默不作语
我躲在设计好的格子里背对斑斓的黄昏
好像就与它融为一体 没有轮廓 任凭游移
浑浊地盯着镶嵌进灰白粉墙的树
想象你盯着它时眼角的傲寒孤立
然后我进不来也出不去
终于你奔上月影消失在屋檐
我依旧没有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