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去‘水立方’洗澡,蒸桑拿,大池里寥寥无人,水声漫漫。犹记上次来时,浴池内还未置电视,如今,老板不知从何处学来,大池上方搁一台银白色电视,哇哇叫!不过,若此等方法,确使人眼前一亮,有新意。
隔着朦胧水汽,裸体看电视,真乃生平初次。只是感觉甚别扭,面对的虽是影像人物,却也有一种被窥视,毛毛地感觉。
“欢乐喜剧人”搞笑,贾玲依旧可爱,马腾幽默,那个二货胖子,不知叫什,仍然唱着五环!看得起劲,流连忘返,不觉已过午。
穿衣时,见友打来数十电话,一一拨回,解释一番,而后至前台买单。
收银员乃一新来小妹,业务尚不熟,看侬手忙脚乱,甚好奇。见我一直盯看,侬愈发慌乱,酡红不觉上脸。等候良久,侬才将收银格式整理妥当,付账后,二人俱松一口气!
想侬该是初踏社会,人生不易,生活曲折,还望她平顺。
不记得是某年了,似乎已经很遥远,是夏日,一场急雨才落,天又倏忽转晴了,顷刻黄昏至。
友‘皮特’邀我至木渎香港街 ,夜店内耍,玩良久,心生倦怠,不似他们,可以疯至凌晨。与友言,而后独自离开,一人漫步街头,街灯昏暗,路面有风吹落下来的树叶,黏在地上,音乐不知从何出传来,轻微曼妙。
侧耳倾听,而后,寻至一灯火幽幽处 ,小门口,见招牌,乃一冰激凌店,玻璃橱窗内,一女孩正支颐独坐柜台前,着红黄格子围裙,头戴同色缠巾,面目甚清纯,姣好,眼眸露倦色。
推门入内,买一蓝莓冰激凌,埋单时,手机遗落柜台,不觉。
次日,‘皮特’自楼下叫我,说去取手机,俯窗看他,不懂,须臾才明白,手机丢了!途中‘皮特’说,是那女孩主动联系他,相约去取!
精致小店内,又见她,感觉甚好,与侬聊天,知是东海人氏,为理想而奔波,来苏尚不足俩月。傍晚,请她喝咖啡,名典咖啡屋内,相谈欢,晚送她回出租房,楼下止步,却喝茶!
自此后,侬与我成密友,往来频繁,时而相约游园林,看电影,路边吃麻辣烫,侬待我体贴,我亦真诚对她,若小妹。
一年后,我大学北上,继而从军边疆,一段时期,失却联系,侬的身影在记忆中,也渐渐模糊。世间事大多如此,不是人无情,而是自然如此,规律这样。
直至去年返苏州,回家过节,又无意遇见了侬。酒吧内,灯红酒绿,琉璃闪烁,声乐靡靡撩人,老远见侬穿着妖娆,红唇似血,纤手傍一中年男子,秃顶!
见她如此风情,我心知,侬再不是,当年那东海小妹了。乍见我,她稍微愣怔,旋即娇嗔发嗲,轻捶我肩,非要我请客喝酒!并执手介绍,那男子,说是干爹!听后,甚无语!
我心失落,但依旧唯诺应之……
返家后,夜深无眠,辗转反侧良久,看窗外月白浸窗,竹树婆娑!有些哀叹时光磨人颜,岁月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