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地莲花
文/石岩磊
在众多的花卉里,我最喜欢其中的两种,一个是夏天的荷花,另一个便是春季的玉兰了,荷因“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被赋予清白、高洁的情怀,是爱情与美女的象征,赞美它的诗词歌赋浩如烟海,可描绘玉兰的文学作品就寥寥可数了,我始终觉得这有失公允。
玉兰按照颜色可分为白玉兰、紫玉兰和黄玉兰,它们的花期稍有不同,先是白,紧跟着的是紫,最后开的是黄玉兰。白玉兰并非纯白,而是略带牙黄,便有了和田羊脂玉的温润之感;紫玉兰仿佛是用玲珑的紫水晶雕琢而成,透着高雅之气;黄玉兰则像拿鸡油黄的蜜蜡加工的,满含典雅古朴之风。所以此花在外形上完全对得起它名字里的“玉”字,同时它在内涵里也富有玉的美德。
古人称玉有仁、义、智、勇、洁“五德”,玉兰花自然也不输这些品德。玉兰的花语是报恩,应该是由于它在仲春时节,还未来得及长叶子,就急切地绽放花容以报答春风送暖的恩情吧;春天乍暖还寒,但玉兰即使遇上倒春寒也不爽约,一定会按时开放,可谓是义字当先了;玉兰的三种花色次第盛开,避免了花期较短的缺憾,真的是多含智谋呀;玉兰的适应力很强,田地边可种,山岗上也能栽,不畏险阻的勇气可嘉;无论生长在何处,玉兰不会与其它花朵争宠,它的单纯反而衬托出洁身自好的优雅。
即使单从外观上看,玉兰的美也足以感人至深。它的花瓣硕大,一般在10厘米左右,我在北京“万寿公园”还见过一尺多长的巨花。亭亭玉立的玉兰恰似一群伫立枝头的仙鹤,微风掠过时犹如要展翅高飞一般。玉质感十足的花朵常令我误以为它们是名贵的玉器,在拍照时总是格外小心,生怕一不留神碰坏了。除了供人们观赏,玉兰还有很高的药用和食用价值,其花性味辛、温,具有祛风散寒、宣肺通鼻的功效,它的花瓣可以做成炸饼、蒸糕,或者用于煮粥,也能拌上沙拉直接入口。
我驻足玉兰花下,常常被它的美艳折服,又对其美德赞叹不已,如果说将荷花比作君子,那玉兰则可称为雅士,其雅在不随波逐流,不矫揉造作,不趋炎附势,但又没有高不可攀,没有桀骜不驯,没有孤芳自赏,随和中透着尊贵,浪漫间富含理智,它完全可以与水里的芙蓉媲美,堪称是旱地莲花了。
2019.3.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