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人那年起,便有了茶余饭后出来踱步的习惯。步履间推敲些字句,看看这时节的"花"。与路上的熟人问好寒暄,是每次都要有的。水果店的小赵每次见我都要打招呼,我也笑着点头回应,这天他忽然开口和我说话了。
"老哥,你一定是个懂生活的人吧"。
"怎么这么问呢?"
"你每天都来这条街走走,在我们看来这街每天都一样,你却每天都仔细的看一遍,她们都说你浪漫,浪漫的像个诗人"。
我笑了笑,我不是诗人我是凡人,在我眼里这街也是每天都一样的。从那时开始,路总是那条路,花也都是那些花。
这里是故事的开端,幼时记忆的起点。第一次一个人去学校,满脑的兴奋,从小我便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六岁第一天一个人走那条路,怀里抱的是泰戈尔的<飞鸟集>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路边一排是常青树,南方的行道树大部分都是常青树,四季都是那种深绿色,只有秋季的落叶会干枯发黄。我是不喜欢这种沉闷的绿色的,自幼我便喜欢花。
那天的花是紫色的,姑娘的裙摆也是紫色的。也是随意的走着便遇上了,我没来得及看她,只觉得这姑娘,在梦里我是见过的。
再后来便总是能遇上了,再后来每一次朝南走都有了意味。或是整理衣衫,或是低头掩面都只为一次又一次擦肩。
我把故事说给人们听,人们都觉得这是个乏味的故事,没有跌宕起伏,也没有开头结尾。
其实这个故事是有结尾的,每年花开时就有了结尾,花再开时就又有了结尾。
又过了一餐茶,我还在路上,等着下雨,花开,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