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歌的美艳被越来越多的人见识到,她时常一身红衣,头上仅一根翠玉发簪,其余秀发都自然落在肩上,追求者也越来越多,近年来她喜欢喝酒,经常身上有浓厚的酒香 有人投其所好,一掷千金只为和美人喝一杯酒。
皇帝病重,膝下皇子不多,除了尘落,其余都是难担大任之人,所以自然而然皇帝对他的考察就多了一些,他白日忙着处理各种事物,和暮歌很少见,夜晚回来时暮歌早已沉醉躺下休息,尘落细心为她盖好被子,然后在她身旁躺下,从冷宫开始,他们就是日日睡在一起,暮歌自许尘落的阿姐,在前几年暮歌总孩子可怜,变抱着他一同睡觉,尘落一开始总是忸怩,即使实在拗不过暮歌,也是躲在床的角落里睡,但半夜俩人又不自觉的抱在一起。后来尘落渐渐长大,都比她高出一个头了,暮歌就不同他睡,但反过来尘落又不乐意了,直说早就习惯了陪伴,不能分开,暮歌只能一边训诫一边对着尘落讨好的样子感到无可奈何。
夜里暮歌酒气退散,迷迷糊糊喊着尘落的名字,她似乎坠入了一个深渊,无依无靠,她在不停的下落,抓不到任何东西,四周寂静,只剩空虚。
“暮歌,暮歌!”在那虚无的空间中,尘落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如同光束一样,暮歌惊醒,尘落握着她的手,关切道“怎么了?”
就像是看到了救赎一样,暮歌紧紧抱住尘落,“啊落!”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其实这个梦一直伴随着她,梦中她看不清方向,四周只有黑暗,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她只能不停的跑,似乎身后的黑暗要把她吞噬,直到她累的跌倒在地
。
尘落慢慢抚摸上她的背,慢慢的哄到:“月儿弯,月儿圆,月弯出门去,月圆归家来,归家来,家里有人等。”
这本是暮歌唱的,当年尘落被其他皇子推入池中,又淋了大雨,回来后就发起了高烧,俩个人没有药,只能硬熬,暮歌就这样抱着他,唱歌这首歌谣,这是她记忆中唯一记得的东西。
那次后尘落就开始不断让自己变强,没有人教他武功,他只是愚蠢的用一些基础运动来增强自己的体魄,后来暮歌才知道,他上次被推入池中,是因为那些人说了她,暮歌后来也常说,作为一个美女,被人造谣是常有的事,这都是嫉妒,但尘落不这么认为,他只知道要好好的保护一个人就是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哪怕言语也不行,但当时的他太弱小了,没有力气反抗,所以他一直自责,并不断让自己强大起来。
“你这几月,都好忙!”暮歌挣开他的怀抱,眼角还挂着泪水。
尘落抬手拭去她的泪水,坏笑道:“想我了就说嘛,看你身边天天蓝颜知己这么多,还以为早就把我忘了。”
“我没有!”暮歌说完才发现自己像个独守空房的怨妇。她不服气的捏了捏尘落的脸,尘落也不恼,只任由她闹着。
尘落的行为颇受朝中大臣赞许,皇帝对他很是满意,在众臣的一致表决下,他做了太子,三日后举行典礼。
下朝后,尘落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但寻遍整个院中,也没有看见她的人影,他眉头微皱,“备马。”
暮歌出了酒肆门,就看见了尘落,他越发高冷,早已脱离了曾经的幼稚模样,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的威严之气。
“啊落。”她有些醉,看见尘落便小跑着过去,跌进他怀里,跟着出来的几个公子哥见是尘落,吓得忙跪下。尘落淡淡扫了那些人一眼,打横抱起暮歌,进了马车。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传闻这位皇子仅用两年就扫除异己,朝中全是他的势力,皇位更是掌中之物,更传言他并非世间之人,而是来寻仇的鬼。
马车里,尘落把暮歌抱在怀里,静静的看着她,暮歌睡得很不安稳,偶尔会说几句酒话,尘落听着听着眼角的阴霾越来越深,他掐住暮歌的下巴,“你老是和他们在一起,我真的要生气了,姐姐!”那声姐姐格外的加重了声音。
翌日,暮歌醒来时尘落已经走了,最重要的是,她昨夜喝酒的酒肆发生了火灾,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
“怪可惜的,他家的梨花白还是挺好喝的。”暮歌嘟囔着。
“知你喜欢,我提前为你存了他家的梨花白。”尘落提着酒走了进来。
“你为何还在!”暮歌一惊。
尘落放下酒,俯身在她耳畔,“怎么,不希望我出现?”
“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暮歌瞪了他一眼,随即抓住他的手,高兴的说道,“阿落,我跟你说,这几日我认识了一个人,他似乎认识我,我觉得他肯定知道我的家人在哪。”
尘落心口一沉,“我不就是你的家人嘛。”
“哎呀,那不一样,”她撒了手,“人总要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尘落浅笑,“是了,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支持你。那人在哪,我替你帮他找来。”
“阿落你真好。”暮歌又揉了揉他的脸。
人并没有找来,“我们到你说的那个地点时,那人并没有出现。”
“啊?又是骗子嘛。”暮歌失落的垂下了头。
这并不是第一次,以前就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可最后他们都不攻自破,尘落伸手抱住了暮歌,“以后还有机会的,明日我就是正式的太子,到时肯定能更好的帮你找到你的过去。”
而后他们搬去了东宫,依旧带着那棵梨树,尘落处理的事物也越来越多,暮歌闲着无聊,又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出去喝酒,她就静静坐在那棵梨树下,有时候坐着坐着就睡着了,有时迷迷糊糊醒来,身上落满了花,有时醒来她就睡在尘落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