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喜事,所以回了一趟江苏,回江苏之前,我给大蒜浇上水,又觉得不妥,于是把它端到阳台去,看了看太阳,又端了进来,查了查天气预报,又端了出去,看了看温度,又添了点水……
趁着夜色,我扬长而去。
四天后,趁着夜色,风尘仆仆归来。
一进门,我就跑到阳台上,把大蒜端了进来。
还好没啥大变化,没被大雨淋到,也没被太阳晒到龟裂。
“咚咚咚”
虽然它可能已经睡了,但我还是拿着笔敲了几下。
没有声音。
“咚咚咚”
“哼”
呀,没睡,居然会生气。
“你咋啦,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你这几天跑到哪里去啦?”
“我……我回家了啊。”被它这么一问,我倒有点不知所措。
“回家去了?回家去了不会跟我说一声啊,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么,你要是被卖到超市里去,我去哪里找你啊,你要是被当成调料拍了,我是不会去救你的……”
我……我居然让一头长在杯子里的大蒜惦记了,我真的被它的无知打败了,“只有大蒜才有被拍的份,人是没有的,人是不会被卖到超市里的,只有大蒜才有……”
“别说了,别说了,睡觉睡觉。”大蒜强势打断我的抗议,就不再说话了,敲杯子都不理我。
哎,没得办法啊。
“蒜头哥,你出来呗,蒜头哥,我不该走之前不跟你打招呼,蒜头哥,你出来吧。”
“'蒜头哥'是什么意思?”被子里突然发声。
我马上回应:“哥,是对人的最高称呼,我们喊黑社会老大就是强哥,你是一头蒜,所以你是蒜头哥。”
“好吧,蒜头哥就原谅你了,我得休息了。你自便吧。”着头蒜不止在哪里学的一副装摸做样的语气。
“我……”
“对了,问你一句,你回家了?这里不是你的家么?”
“这里不是,这里是租来容身的,顺口说成了家而已。就像你,你的家在广袤的土地,不是在杯子里。”
“我能回到真正的家么?”
我一脸茫然,“看造化。”
“什么是造化?”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