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尔——盐的代价

最初知道这部电影是在欧洲三大电影节上,看到主演是大魔王凯特就立马拿小本子记了下来,后来在一连串拖拉中,终于抽时间去欣赏了这部电影,果然是极出彩的。


这部电影是又小说《盐的代价》改编而来,其中,盐暗指女性的情欲,而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像没有盐的肉,为此你愿意付出多少?这就是贯穿全片的思想。同时,这里还穿插着好多副线,比如百合,直男癌等,虽然小说背景是上世纪50年代的纽约,但是这些话题仿佛新鲜到可以在身边找到范例,看到最后竟有了一丝感慨


开场的时候,小t就是个百货商店售货员,虽然工作一般,但是她那种神似赫本的气质还是让她身边充斥着追求者,不过对此,她总是抱以礼貌的微笑。直到carol在商场出现,这种平静被打破了。无论是卡罗尔的磁性声音(大魔王声音太迷人),还是举手投足,每一点都是撩妹教科书,就那一面和短短几分钟交谈,介绍商品,很明显,从小t的神情上就可以看出,她待卡罗尔的情感是特殊的。最后卡罗尔还故意忘记手套,只是为了让小白兔乖乖上门,这样子简直就是情场老手。这次见面是源于卡罗尔要给女儿买圣诞礼物,为此她不惜花重金买了商场里很贵的小火车,其身价可见一斑。同时,她撩妹手段一流,可见其百合之意久矣,这些看似不经意的伏笔,都是故事完整性的助力。



而后,便是小t去卡罗尔家还手套,意外碰到卡罗尔丈夫刁难,以及后来陷入情感之后,和自己追求者闹掰,一切似乎都因为这场不被当时社会接受的情感而变得一团糟。与此同时,卡罗尔也在和丈夫商议离婚,而丈夫不愿意,在离婚的路上各种下绊子,甚至强行暂时剥夺了卡罗尔见女儿的权利。

就在这种压抑糟糕的情况下,卡罗尔决定和小t一起来个短途圣诞旅行来舒缓心情。这是全片基调最明快,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部分(感觉现在有点看不了特别虐心的剧情,但是那些深刻动人的又往往是伤感的,无奈)。同坐一辆轿车,脸上都洋溢着轻松愉快的笑容,仿佛是冬日暖阳般耀眼灿烂。但是,按照一般套路,故事中间越是甜,最后的玻璃渣就越是多,扑面而来。在影片最高潮部分后,卡罗尔发现自己被丈夫监视了,而且她的不伦恋会被当作呈堂证据来说明她没法拥有孩子的监护权。在这最为致命的一击打下去之后,卡罗尔似乎是崩溃了,曾经的所有欢乐似乎都只是海市蜃楼,像泡沫般被捏碎。


此后,两人又回归原来的生活,卡罗尔为了忘记她,甚至强行不接她的电话,在长达个把月的不联系之后,两人似乎还是难以忘怀,所以又在酒店里见了一面,和她们初遇时的暧昧愉悦不同,这次更多的夹杂着无奈妥协,最后,小t被追求者邀请走的时候,卡罗尔都没有挽留一下,妖艳的红唇和落寞的形态形成对比,纸老虎一样。

若说全片最感动的一幕,必然是结尾处,小t强行闯进一家高档酒店里,在人群中搜索卡罗尔,在最终确定她的时候,虽然有点犹豫,但还是禁不住走了过去,餐厅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所以在她视线里,卡罗尔也是若隐若现,随着镜头的缓慢移动,她走向了卡罗尔,最终在有一定距离的时候,四目对视,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全片的基调都是冷色调,契合了冬天的时间,同时也定了全片的基调,即便是最为轻快的时候,也只是偶尔会亮度比较高,有艳阳高照的感觉,还是有不少是在黄昏或者黑夜,有种把主角一下拉回现实的感觉。片子里还经常会出现雾气,在冬天,里外温差会造成玻璃上大量雾气,而被雾气修饰的人和物都有了和日常不一样的感觉,模糊的人和物都营造了一种前途未知的效果,自带忧伤气息。

此外,我最热衷的还是片子的主题,婚姻,百合,直男癌。先说百合,这是片子宣传的时候的一个热点,而且片子里诠释的也很唯美,没有让人恶心的沉沦欲海之感。其实,在五六十年以前的美国,同性恋也是被主流社会所排挤,甚至认为是精神病患者,这和百年前的大腐国一样(心疼王尔德一秒),而半个世纪后的现在,虽然有不少国家已经放开对同性恋的歧视,从法律层面来认可同性恋,但是在更多地方,这仍然是被主流社会唾弃的。其实不管爱情还是婚姻,并不一定都要是异性之间,同性之间也可以,只不过异性可以繁衍后代,在科技飞速发展的现代,我相信很快繁衍后代就不一定要异性了,当异性恋连最后一点点优势都丧失的时候,不知道主流社会会如何看待同性恋。其次是婚姻,片子里卡罗尔就是个婚姻失败的女性,虽然她生活很富有,但是和丈夫一起的时候都是很冷漠痛苦的,比如夫妻一起跳交谊舞,原本这是一件很有情趣很温馨的事,但是在两人的演绎下愣是有了种剑拔弩张了无生趣的感觉。这一幕和之前看《刺客聂隐娘》的时候一样,田季安入寝殿看到妻子田元氏在梳妆,簪花,按照东坡先生的说法,丈夫看妻子梳妆打扮是一件很温馨的事,但是在这里因为田家和元家两方势力角逐,这场面也变得火药味十足。这段婚姻失败的主要是在于丈夫太过直男癌,公婆也很直男癌。记得在影片后半段里有一幕,丈夫气急败坏地去找妻子曾经的女朋友Abby询问妻子下落,Abby在那里痛骂丈夫,说在这十年里,他慢慢把她身边变成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他父母,还有女儿。我记得看这段的时候真的是泪奔,因为一个丈夫如此限制妻子的活动,让她只能成为一个围着他自己和他爸妈转的人,其实一开始,他就把妻子理所当然地当成了私有物件,而不是一个平等的人。这不仅是影片里家庭的矛盾,也是现在很多家庭矛盾的关键所在,很多婚姻的分崩离析往往始于此。


实际上,在看到半世纪后的今天,很多婚姻还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家长,孩子,为了和社会合拍而以一种很不牢靠的状态存在着,感觉很揪心,半个世纪里,人类社会的科技医疗教育等各方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是中国的改革开放,更是说起来热血沸腾,但是唯独思想观念还停留在半个世纪前,甚至连一点点要进步的意向都没有,反而有了“复辟”的意思。同时,国内社会对同性恋的接受度还是特别低,和影片里说的半个世纪前的美国一样,这也挺难受的。

所以,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像没有盐的肉,是选择脱离还是隐忍?脱离后能否自己承担代价?这都是值得深思的问题。当然,最好的情况还是永远没有机会去烦恼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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