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宋逸夫的小店刚开张,作为多年的老朋友,单黎决定去照顾一下生意,刚到门口,远远就看见一副新贴的对联:古物相赠有缘人,传说寄予留心者。
逸夫竟然送起了古董!着实让人震撼。
一
“逸夫,你是吃饱了撑的吗?不卖书改成送古董了?”单黎推门而入,一贯的嬉皮笑脸。
“东西放的时间久了,都忘记了他承载的那些故事了。”说话间,单黎看到逸夫手上正摆弄着一个铜铃,琥珀的颜色,有一些暗红色的条纹和一些不规则的裂痕,奇怪,他刚刚竟然看到里面有个黑色的东西在动。
二
“逸夫,你没事摆弄个铜铃做什么?”
“铜铃么,这么说好像也不错。”宋逸夫笑了笑,继续说道:“太古有一兽,身长十数尺,眼若铜铃,来去如风,吠时即年。后有人唤其年兽。”
“年兽,跟这个铜铃有啥关系?”
宋逸夫没有说话,将铜铃轻轻地放到了单黎的手上。
三
霎时,一道绚丽的红光乍现,再睁眼时,单黎看到远处有一群黑压压的人,手里拿着火把,处处都是炸响声,视野有点晃动,奇怪,是地震了吗?
“年,汝食吾等粮米,祸害人命,吾已找到降你之法,速为死去的亡灵赎罪吧!”
单黎微微一震,年,难道是上古时期的年兽,那枚铜铃,如此看来定是那年的眼睛吧。
四
随着火光靠的越来越近,视野晃动的更厉害了,单黎这才发现,原来此时的年是在山洞里,空间很小,慢慢地有烟溢出,这些村民,是要将年活活的熏死在山洞里吗?
视野晃动得愈来愈轻,嘈杂的空气慢慢地安静了下来,许久的静默之后,伴随着巨物倒地的声音,单黎的眼前变成了一片黑暗,好久好久,响起了一声悲鸣:“年~~~”
五
“乡亲们,年倒了!”
“定不能饶了它,把它那凶恶的眼睛剜掉!”
声音刚落,单黎重新看到了眼前的景象:村民们拿着火把和上古时的弯刀,嗜血的样子像极了黎明时刚起的红日。
六
年!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年!
躺在血泊里的年虚弱地喘息着,身上还插着两把弯刀,眼窝里流出的血,蜿蜒着淌在土地上,好不残忍。
七
“年,汝本不恶,只恰逢落胎之期快到,嗜血成瘾。尔村民们如此待汝,实人性之外,惨不忍睹。今汝孕期已到,却无力分娩,也罢,是老夫造此冤孽,便就此了结吧!”
语毕,白胡子老者就地施法,小年兽应运而出,只是双眼确是鲜红的血色,尖利的嚎叫声充斥着整个山洞。
八
“果然还是怨气太重。”
说话间,老者再次施法,小年兽变成了一个小婴儿,老者从地上捡起了滚落一旁的眼珠子,喂给了小年兽。他的眼睛慢慢变得不再鲜红,而变成了温暖的琥珀色。
“每逢腊月三十的晚上,你会变成凶狠的年兽昭示村民们的恶行,以提醒他们善待生命。然需切记:绝不可再伤人性命。否则汝将无法恢复人形。”
尾声
“阿黎,回魂了!”宋逸夫轻笑着,好看的凤眸不自觉地眯了起来。
“逸夫,这个铜铃可以送给我吗?”
“这……抱歉了,我已经许给了别人。”
“老板,前些天有些事耽搁了,不好意思现在才来取。”
再抬眸时,单黎再也说不出讨要的话了。
开门的是一位极其高的少年,琥珀色的眸子让人想起了那一夜嗜血的满家灯火。
(据哑舍风格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