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中午的时候,天空突然间暗了下来,房间里顿时乌黑一片。雨,无事,我依旧歪在床上枕着被子玩手机。对着突然黑了的房间,我只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一朵朵乌云相互间紧贴着,在天空中成群结队的调皮,嬉闹。忽悠悠的。一场暴雨即将到来,我忽的起床,跑出去。妈妈在门外,我同她说:“天突然好黑,大雨要来了。”妈嘱咐我关好家里的所有窗户。在查看了所有窗户后,我再次爬到床上继续待着,等待着暴雨的来临。
哗哗哗,暴雨终于以他最狂野的姿态经过人间落到大地。也许,也只有大地的广袤才能容纳这脱缰的暴雨。他们很任性,真的。我趴到窗户上看雨,外面杏树,梨树,枣树和柿子树在雨中受洗。有风,不小的风,杏树告诉我,她在和风进行不屈的斗争。看啊,风吹弯了她的细瘦的腰肢,她在风中左右摇摆,可是,依旧凭着不屈的坚定意志,努力的从大风中站起。外面,暴雨伴着大风,百茫茫一片,排水管太细,所有积水都争先恐后从里面往外流窜,又是不停地哗哗咣咣。后山下面的河水应该涨了不少吧?会不会漫过来?前面小河里的水是不是又涨满了?好想出去看看。
雨势稍小,我打开门,听到隔壁阿姨们在说老家的洪灾,看了一眼,便退回家。乡下被淹,现在基本年年都有,不是新闻了。
把自己囚在房间,胡乱的翻看堆在桌子上的书,爱玲的《红玫瑰和白玫瑰》才看了一小部分,三毛的《温柔的夜》也只翻看了小部分。振保和娇蕊开始有私情了,可是姣蕊是有夫之妇,后来振保娶了烟鹂,但是他和娇蕊并没有断了联系。他把他们比作红玫瑰和白玫瑰,一个是热烈的情妇一个是圣洁的妻,爱玲说,普通人通常就是这样把节烈两个字分开来讲。她还说,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看了这些,心底有着隐隐的疼,这不就是前几年最流行的一句话么: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因为记忆总是将那得不到的事物的最美好的一面记下,然后给想象留白。很少有人会去带着感恩的心去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他们总是认为所拥有才是世间最为稀松平常的,所拥有的总是充满了缺点,他们总是渴望那想象中的完美。白玫瑰和红玫瑰,如果可以,我想做蔷薇,自顾自的爱自由,爬满整座园子,散发自己的美。如果选择做玫瑰 ,那么就要承受住疼。我怕疼的。
三毛的笔法较爱玲的比起来更为柔和一点,更充满爱一点。读三毛的文字,我感受到的是她的自由,和与荷西浓浓的爱。我时常想像自己是另一个三毛,如她那样随性,如她那样精致,如她那样有着最坚贞的爱情。我常在心底默默地告诉自己:好好经营自己的爱情,如三毛和荷西。可能是原生家庭的原因,我的性格继承了父母的缺点,我常用家人对待我的方式去对待他,试图获得快感,和存在感,可是啊,这真是大错特错,虽然事后总是很后悔很懊恼,但是下次依然会再犯,我认识到问题后努力的在改,可是总有几次,我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我常常去阅读亲密关系该如何相处的文章,我想给他,他所需要的爱,和我们应该有的爱,可是,时常表达不出来,或许,是我真的愚笨和自私吧。
三毛是被荷西的爱滋润的女子,那种女子有着坚强的铠甲和温柔的心。恋人总是对我说,安全感是自己给的,可是,他却在文章中一次次提到他的玫瑰,说他的玫瑰缺乏安全感,他要去保护她,为她遮风挡雨给她陪伴。我嫉妒,嫉妒到发狂,但是,在他面前,我依旧平静,只是会淡淡的问几句,他不知在期盼他答案和听到答案后我的内心掀起的是惊涛骇浪,不过还好,他看不到,他也看不到屏幕后的我的任何表情,是落寞是愤怒,是忧心还是其他。最近,我时常在琢磨这句话,直到那天,电台给了印证,安全感,其实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对于我们自己这个个体,一部分是对于我们亲密关系中的角色。社会中的我们,安全感必须自己给自己,可是啊,亲密关系中的安全感,恰巧是来源于对方。电台里的磁性男声缓缓说到,最好的安全感是彼此的相互陪伴。我不想和他说这些,因为他总是认为这是无理取闹。我也想拥有三毛的铠甲和柔软的心。那是爱情的灌养。
爱玲的爱情是悲情的,读她的文字,我内心一直是隐隐作痛的。爱而不得,求而不得,红玫瑰白玫瑰已经不忍卒读,断断续续还将断断续续。用手机查找写作背景,可是都太官方如语文答案,我想还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去理解,那样最有血有肉有感情。
还是太浮躁,每次翻看爱玲的书都会不自觉的想睡觉,爬上床却睡不着,又起身去书架前翻找心仪的书,堆了一桌子,每本书都焦躁的翻几页,总感觉看了这本,那本会最适合自己,又去看那本去了,果然,得到的都不好好珍惜。
明天还会下雨吗?外面的雨声小了,只间或的听到雨滴落的声音和排水管不合时宜的哗–哗声。屋顶积了多少水呢?窗外山睡着了,树睡着了,圈里的猪睡着了,棚里的鸡也睡着了。我也要睡了。一天又结束了。想听蛙鸣,可是稻田里早就种上了钢筋混凝土的房子,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还是睡吧。也许,梦里会有。
晚安,雨滴!晚安,窗外山,圈里猪,棚里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