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二)

母亲到了适婚的年龄,经人介绍与我爸爸相识,我外婆到我爸爸家里看了看,除了有栋破旧的房子别无其他,外婆觉得当时大家条件都差不多,竟同意了这门婚事。于是,我的母亲在结束娘家繁重的劳动后,又投身到了夫家更为繁忙的生活中去,因为婆媳关系不和,我爸又不体贴,这几十年来母亲一直过得挺苦。

我爸爸的家庭状况比我妈妈家里要更差一些,主要是爷爷奶奶不善持家,家里孩子又多,除了我爸和二叔,其他3个还都在上学,家庭劳动力严重不足。母亲嫁过去后一年,就分了家。我爸妈分得一间卧室和一间小厨房,外加几百块钱的债务,锅碗瓢盆都是自己买或者外婆给的。当时,几百块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笔钱是爷爷奶奶的旧债,我母亲一直不理解,也就埋下了家庭纠纷的祸根。

我奶奶一直不喜欢母亲,直到现在还是。个中缘由,只有我奶奶清楚,但是她说话不着边,到现在我们也搞不清楚真正的原因。我了解到的,大致有如下事情。一是我爸爸作为长子,肩负着全家人的希望,结果我妈头胎生了个女儿,我奶奶很失望,看了一眼就走了。没多久二婶生了个儿子,奶奶高兴坏了,天天给二婶炖鸡,我妈连鸡毛都没看到,心中的怨气可想而知。

二是我妈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做菜、做点心、料理家务、搞卫生、做鞋子样样在行,而我奶奶恰好相反,我二婶和三婶又懒又不会做事,反而得到奶奶的喜欢。逢年过节,我妈就被奶奶拎去帮忙做饭,二婶、三婶都在桌上吃饭,我妈就在灶头随便吃一点。

三是在我家困难的时候,奶奶从不伸手帮忙。从小到大,奶奶没有管过我和弟弟,这还都是小事。到我上初中的时候,我们家盖新房子,我爷爷奶奶不帮工,更别说经济支持了。房子盖好后,爸妈准备请客,没钱买猪肉,跟奶奶商量,希望她把猪卖给我们,晚点再给她钱。奶奶生怕我爸妈骗她,立马把猪卖给了我表叔,结果人家也是赊账。我妈为此愤恨不已。

更为可气的是,奶奶经常在爸妈中间挑拨是非,我爸又特别听奶奶的话,经常跟我妈吵架,甚至动手打我妈。但经历了很多事后,我爸终于明白,原来奶奶不希望他和我妈过得好,但就是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即便我奶奶不喜欢我妈妈,但是我妈还是挺孝顺的,该尽的义务都尽到了,反倒是我二婶、三婶光说不练,平时也不搭理她和爷爷,但奶奶就是疼那两家人。没办法,这就是母亲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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