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去年圣诞节恰逢周末,便和几位玩得好的同事相约去武功山,想一起做征服云海拥抱星空的咸鱼。今年清明回家扫墓,坐高铁回广,沿路听着音乐看山看水,当耳边响起《Christmas lights》时,思绪一下子就被扯回去年的武功山之行,想起当时脑海里的一些东西,所以用手机在简书上码下以下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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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圣诞,和几位逗逼朋友去了武功山。然而此时并不是想重温那时所见的风景和所遇的趣事。至今让我念念不忘的,是那时一个多钟的内心solo。
那时候刚刚抵达半路的旅馆,经过一夜火车的颠簸和一早上的爬山运动,累趴的小伙伴们洗完澡都开始休息了。感冒的我,睡了一小会儿居然就清醒了。于是乎穿上棉衣,带上手机耳机就向对面的山坡出发了。
旅馆周边的地形有点奇怪,有三面都是山坡,中间形成一个不大的凹地。对于路痴的我来说,不同山坡都是通向未知的另一个远方。选择那一个坡出发?这种挑合眼缘的就可以了。
风光和天气真不算美丽,甚至称得上衰败。天空是灰沉的基调,懒洋洋地预告着接下来的坏天气。山上长着满满的我不认识名字的某种草,很高,在那个季节都枯黄了,草梗却还挺得笔直,在凌厉的寒风中显得骄傲而凄美。然而,当我放眼看整片山坡而不是聚焦个体,感受到的却是风吹麦浪般的苍茫和壮观。 一条简陋破旧的小路,断断续续地通向坡顶。
这里的一切就像是一场苦心安排,等我来,让我走进去感受些什么。风很大,我把长发扎起来,盖上帽子就向对面的山坡走过去。耳机里响起《into the fire》,主唱温柔的嘶喊着from the mountain to the air,一切刚刚好。
急速的风吹过来一阵乌云,又马上散开,露出清澈蓝天白云,显示片刻的美丽又再次用乌纱盖住,风起云涌的感觉。
走了好一会儿,头发早因为风太大再次被吹乱了,发绳也掉在茫茫草海中。但我并不急着寻找它,那时谜之坚信,回去路上我肯定能捡到它!就像小时候在田地里玩,总能捡到一些发卡、贝壳、贴纸之类的宝贝。
后来,我索性坐在那片枯草上,望着天空,猜测下几秒的蓝天会出现在哪个方位。其实在这片枯霾的凹地,那角蓝天不协调得有些滑稽,像是高洁的女神在召唤我走向美好,又好像是在嘲讽我的卑微可笑。人仿佛总要有这种经历,置身于一片苍茫中,方能感受“寄蜉蝣于天地,秒沧海之一粟”的渺小。苏东坡是何等睿智和旷达,才能道出“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
深入内心的东西,之所以神奇,就在于你本来并没有多当回事,却在某个平淡的瞬间像仙女的魔法棒,点亮了你脑海里的所有小星星,全部思绪灵感泉涌而出。我庆幸现在的自己,还常有这样满脑繁星的时刻。
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说到,地坛满园的沉静光芒,让他更容易看到时光和自己的身影。武功山上,旅馆之前,三面环山的凹地,之于我,大致也是这样一场安排。 可惜那不是我的地坛,我和它只是偶遇。
我与凹地的独处只有一个多钟。山里手机信号不好,担心朋友睡醒了找不到我,后来便起身回去了。归途中,耳机里响的刚好是coldplay的《Christmas lights》,那天晚上平安夜,跟那群逗逼们说好一起守星空的。
路上,我果然捡回到那条发绳,拍拍灰尘套在手腕伸进衣兜。
一切这么巧,说不是精心安排我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