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羞辱费,而是村长借着副业收入减少的油头,来抬高自己的擦玻璃收费的手段而已,短短的几天时间擦玻璃的费用从2元钱涨到了2.2元钱,足足上涨了10%。而且村长还提出来,如果需要更换关于尼采或者叔本华的哲学书籍来擦玻璃,那么费用将从2元钱直接提升到10元钱,因为他觉得能够看哲学的人,应该只有两种,一种是有钱人,一种是对钱并不感兴趣的人,所以他觉得有必要提高一下自己的收入,因为他是个在乎钱的人,而那些热爱哲学的人则与他相反,但是村长知道那些人虽然不爱钱,但是他们对腰子的喜爱是绝对不亚于本村的狗屁哲学家王二的。
我们用另一只眼睛看着桌子上的烧鸡,烧鸡用它无私奉献的光芒感召着我们。王婆手里拿着一根不锈钢的擀面杖,她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她觉得我们可能会对烧鸡有不良的企图,所以她一直在用眼神跟我们沟通,但是我们之间除了武大以外,所有人都不想与这个风烛残年的王婆对视。王婆看我们并不明白她的意思就主动跟我们聊起天来。她抬高嗓门提问到,如果有人想偷走你们家花园里的青草,你们会怎么做?虽然帮主并不在场,但是听到青草的时候哲学家王二忍不住了,他觉得他应该为自己的朋友说上几句话。
哲学家王二表示如果发生了这种事,那他会根据偷盗人的偷盗数量来调整自己的角色,如果只是偷拔一两根青草,那他会假扮一个诗人来朗读诗歌,一般情况下他会朗读查尔斯·布考斯基的《友好的建议给许多年轻的男士》。如果偷拔了一把青草,那就是比较严重的情况,那他就会是一个热情的保险推销员,每天24小时不间断的嘘寒问暖,而且还要介绍关于各种疾病问题所带来的身体性功能缺失,比如说在把脑子放在瓦罐里腌起来,这样就可以治愈人类最大的疾病“思考”。
如果自家院子里的青草被偷拔殆尽,那么哲学家王二表示,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他应该会扮演一个不锈钢擀面杖的推销员,而且是一个非常负责人的推销员,即便客户已经对产品有足够深的了解,那也绝对挡不住他详细介绍不锈钢擀面杖的使用技巧,不让介绍都不行,他还需要把在是用中的注意事项也介绍清楚,而且在客户似懂非懂的时候,进行实操加深对使用技巧的印象。
并且此款不锈钢擀面杖不接受任何差评,如果在实操后还不能达到客户的满意,那么就继续进行实操,直到客户提出可以归还全部偷拔的青草。如果在服务过程中,客户觉得哲学家王二态度有问题,那么请拿不锈钢擀面杖敲打自己的天灵盖,哲学家王二会在三声后,检验客户的伤势,然后再做进一步的推销,如果客户觉得对哲学家王二本人十万分的不满意,那请朝哲学家王二丢一块石头,然后哲学家王二会很诚恳的用不锈钢擀面杖跟您说声对不起。直到客户满意为止。哲学家王二觉得即使帮主不在,他也要维护帮主的尊严。
我们在夜里的星空下感受着烧鸡的召唤。王婆已经跟我们在一起一整个下午和半个晚上了,我们用自己最纯粹的内心,不停的感受着烧鸡的召唤,我们觉得它会在我们的嘴里复活,不过王婆觉得我们在扯淡,它明明已经是一只凉透了的、没有了毛的烧鸡,如何在你们的嘴里复活?难道你们的嘴里有微波炉和鸡毛种植器?王婆让我们立正,然后稍息,她觉得我们是一群没有自律性的家伙,她认为堂堂的哲学家、实习哲学家、见习诗人和见习凳子腿表演艺术家,怎么就能被一只烧鸡所蒙蔽,她觉得我们应该向村长学习。
村长此刻还在擦玻璃,星光落在他拱起的背上,他像一副画一样被定格在那里。王婆以为村长还在工作,其实我们知道村长已经睡着了,只是他在睡觉的时候从来都不用床,村长一般情况下就是在哪里干副业就在哪睡觉,而且是每天晚上10点钟必睡,早晨5点钟必醒,在村长睡觉的这段时间,不管是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醒来,除非是在他面前朗读维斯瓦娃·辛波斯卡《种种可能》,而最能让村长惊醒的是那句”“我偏爱写诗的荒缪,胜过不写诗的荒谬”,虽然村长有个当作家的梦想,但是并不影响他是一个坚定的物质主意者,因为他每天早晨都要在5点钟的时候去吃早餐,而在我们这个村子里,每天都能吃得起早餐,况且还要吃两个卤鸡蛋的人,绝对是一个坚定的物质主义者。
因为那些精神主义者,在清晨的时候基本还在做梦,而且对于梦的质量要求还非常的高,基本每天晚上6点以后就开始进行做梦的准备工作,通常是需要准备一盘番茄炒蛋、1斤烧刀子、几粒花生米和一个枕头,然后把所有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塞进枕头里,这个过程一般需要进行几个小时,不过也有塞不进去的时候,那可能就需要换一个枕头。不过一个人去做梦和组队去做梦是不同的,如果是一个人去做梦,那么枕头里再放几本闲书和几本诗集,就可以做一个完美的梦。但如果是组队去做梦,那么可能除了闲书和诗集以外,还需要准备才艺、指南针、耐磨的鞋子和机票。
奥斯卡正在做梦,他在梦里大呼小叫。我觉得他可能梦见自己当了国王,因为只有国王才有喋喋不休的可能性,因为作为一个国王需要这种喋喋不休来传递自己对臣民的爱戴,虽然他总是在不停的说,“你们这帮狗屁哲学家!不要动老子的烧鸡!你们非得要给老子擦玻璃,然后仅仅的盯着我的烧鸡的屁股,还打算把它的骨头都吞下去,你们这帮混蛋,简直是没有人性,害的老子只能在烧鸡面前燃三根香,说它是贡品!需要放在这里供奉三天,你们居然还问我祭拜谁,我说祭拜西门大官人,你们说他跟桃园三结义并无关系,我真想一根一根拔掉你们的腿毛,然后再给你们读上一段《中庸》,让你们在文言文当中猜一猜什么是处世规范。是你们害的它寂寞,在这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它独自的感受着清冷的月光,并没有得到我为它准备的温暖的柔肠,你们真是一群彻头彻尾的狗屁哲学家。”
奥斯卡一直说梦话到早晨,最后我们在他的梦话中睡着了,我梦见我也在说梦话,不过跟奥斯卡说的梦话可能有点区别,我梦见了我在与国王对话,我说:“哲学家王二确实是个狗屁哲学家,而您对我们所有人的称呼应该有详细的明确的分类,我不是什么狗屁哲学家,您应该称呼我是个狗屁的见习诗人,否则我会邀请我最好的朋友帮主,往你干净的家里投递牛粪,而对于投递的具体区域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很精准的投递在您家的窗户上,而且绝对保证新鲜,因为隔夜的牛粪没有吸附力,我们又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所以绝不会浪费水源去搅拌牛粪,而且也没有用来搅拌它的棍子,况且我们也没有钱购买手套,如果您非要隔夜的牛粪,那请预付给我们一笔钱,我们的服务绝对包您满意。”
我在睡梦中看到武大拿他的“上半身”用力的敲打自己的膝盖骨,他在不停的质问自己,或者说在不停的否定自己,他觉得他绝不可能是一个所谓的狗屁哲学家,他可是村子里唯一的一个正经八百的见习厨子,虽然他并不会做除了烧饼以外的其他菜品,但是他可以往烤好的烧饼上撒一把葱花,而且他相信有生之年他一定能够结束自己的见习生涯。他在试图用自己的膝盖骨去打磨奥斯卡的天灵盖,他觉得奥斯卡的大脑血液流通不畅,需要进行专业的头部按摩,因为他觉得一个人在说梦话的时候往往是不经过大脑的,所以他试图引导奥斯卡的语言。
烧鸡在黎明的时候获得耀眼的光芒,王婆用不锈钢擀面杖敲打我们的头部,她示意我们不要乱动,她在找“故乡原风景”那首曲子的节拍。我们知道烧鸡在夜里被人摸去了屁股,但是我们所有人都不能证明这是哲学家王二干的,虽然他喜好屁股的这件事情是我们都知道的,但是我们没有人能够证明,哲学家王二也喜欢这只被时间耗尽油脂的屁股,毕竟它在享受日月星辰的时候也要付出自己的青春。我们所有人都看着哲学家王二,而哲学家王二正在一点一点的吃掉那个屁股,我们很羡慕他从容不迫的态度,虽然此刻他蹲在那里像个有尊严的乞丐,但是我们知道他已经打败了那个大呼小叫的“国王”,我们在梦中以梦的方式去对话,而哲学家王二则是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王婆在用不锈钢擀面杖修理他坚硬的脑壳。
我们此刻很佩服古人的智慧,更相信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真理,此刻我们每个人都相信,哲学家王二绝对是一只鸟,因为他从来不为金钱所困惑,但是他却不能无视面前那只烧鸡的性感的臀部的诱惑,我们觉得他是自由的,虽然王婆的擀面杖如雨点般落下,但是我们依然相信,哲学家王二是一只自由的鸟,虽然他吃了鸡的屁股,但是并不耽误他是一个鸟,因为我们知道鸡和鸟并不是同类,一个是对命运的妥协,一个是对自由的奔赴,只不过奔赴的代价有点大,我们看着王婆在哲学家王二的脑壳上演奏出完整的“故乡的原风景”,哲学家王二,痛哭流涕的回忆着村子里那些低矮的墙和射在污浊的玻璃上的阳光。
我们在奥斯卡的唉声叹气中,吃掉了他的烧鸡还有不锈钢擀面杖,因为我们觉得我们的骨子里缺少一种坚硬的物质,这种物质并不能够在我们的衣食住行、哲学、诗歌、小说中获得,而是需要在石头和棍棒中摄取,我们的骨头在生活中一点一点的软了下去,我们觉得我们缺钙了,所以吃掉在各自岁月中的坚持,我们在沉默中吃下这世界上最好的钙片,却再也长不出曾经坚硬的膝盖骨,我们的骨骼开始变的油腻,我们再也找不到一块坚硬的鸡骨头来填充我们的身体。王婆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我们离开的时候,她给我们敬了个标准的礼。
哲学家王二非常喜欢尼采,他觉得尼采绝对是个非常有趣的人,他对他的一本书的标题很感兴趣,他每天在夜里10点钟的时候,都要打坐冥想,哲学家王二觉得那个标题充满了无限的力量,他每天夜里都要用30分钟的时间想“反瓦格纳”这几个字,他想通过标题和冥想来解决书的内容问题,因为他对那本书的内容并没有什么期待,不过“反瓦格纳”这几个字却牢牢的吸引着他,他觉得他也应该写一本这样的书,名字就叫做“反陈寡妇”,为什么是这个名字,那就要从陈寡妇没当寡妇之前说起。
陈寡妇结过很多次婚,具体结过多少次没有人知道,不过结婚的速度有些让人深思,因为这完全取决于她克夫的速度。年轻的时候陈寡妇是村子里有名的美人,与阿珍并称人间理想,不过后来陈寡妇退出了人间理想的组合,自己提前过上了退休的生活,陈寡妇家境富裕,不过她对生活的要求很高,而且是逐年递增,她的第一任丈夫是死在海里,陈寡妇听别人说,蓬莱仙岛上有仙人,拿他们的胡子剔牙可以治疗流口水的毛病,她的第一任丈夫是村子里冠军更夫的儿子,据说这个冠军更夫是从小就开始培养的。
冠军更夫从出生开始便开始了自己的打更生涯,直到现在他还做着更夫的工作,从开始到现在已经从事了92年,冠军更夫的儿子也从事着更夫的工作。陈寡妇因为更夫的工作特殊,所以选择了更夫做丈夫,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在晚上一个人独占双人床,她喜欢那种独守空房的寂寞的感觉,不过她总是在睡觉的时候流口水,常常在每天清晨的时候被渴醒,这样总是耽误她的睡眠,所以她让她的第一任老公去蓬莱岛拔仙人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