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红的大门咯吱作响,
鱼贯而入的
是一批过期的太阳。
这是一座衣冠楚楚的公堂,
古老的圣贤在这里匆匆走过,
文明的时间轴被后人非礼,
神灵一脚踩空
坠落云霄浸了猪笼。
空空荡荡的公堂里,
回响着涛声与雷鸣。
这是一座破败的公堂,
一人打雷,众生下雨;
一人深情,众生疯狂。
譬如道德,
从没有人信仰六尺的小巷。
譬如礼仪,
从没有人歌颂拜揖躬扬。
譬如文明,
是古老的人类举起火种
还是所谓绅士的仪貌堂堂?
千万年前的先祖,
舀起一瓢泉水便温柔成了月光,
举起一束火焰就明媚成了太阳。
千万年后的滚木,
扬起祖先的骨灰,散作漫天星光!
这是一座何其漂亮的公堂!
有不曾见过的冷器,
有不敢想象的浮光。
但我更向往一座古老的石洞,
山壁上潦草的书画着人间,
火堆旁燃烧着希望。
那古老庄严的源流,
才是人类的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