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恐惧展现自己时来自四面八方的嘲笑与冷眼,我害怕别人向我投来不解的奇怪目光,我害怕他们说“这个疯子!”,我害怕自己被这些恶意愚蠢智性懒惰的人们杀死。能量能杀人。
我恐惧我母亲一直灌输我要恐惧的事,她得逞了,将这一病毒程序深深地植入了我的头脑里面。我害怕黑暗中人性不受理性控制的欲望,我害怕无辜遇害,我害怕无来由的恶意与残暴,我一个人走夜路时难免谨小慎微,警惕风吹草动,随时弥漫在头脑中的受迫害妄想。小白兔怕大灰狼,我怕躲在暗处的陌生男子把我这个女子给“吃了”。
恐惧是一种割裂与限制,前一种恐惧,使我将“恶意批判者”与“被嘲笑者”区分开,形成一个对立关系。后一种恐惧,使我将“无来由起歹心行恶事者”与“无辜无知遭不幸者”割裂开,形成两个世界的人。
实际上,这未被割裂前的完整世界才是真我。
而那把“分界之刀”才是真正存在于我心中或者头脑中的东西。
怎么会有这样的眼光?试着从弱者的世界穿越到恶者的世界,会怎么样?
我想起来了!我发现自己也生怕别人受伤,怕善意的笑声被误解为恶意的嘲笑,以至于顾虑重重。我今天在和服务员聊天时,她说“我挺喜欢XX服务的,我做了以后就很舒服。”我笑了一声,她不说话了,我担心伤了她自尊,便拿起话头又帮衬她。
后来我想了想,我把自己的“弱”“恐惧”投射在她的身上,我认为服务员低我一等,对她们态度很关照。其实是希望当我低人一等时,高位之人可以对我多平等关照。而且“高低强弱”也是我自己的区分了。
我哪一天不怕被嘲笑了,会不会就更有扩展的勇气?我哪一天不怕陌生男人吃掉我,会不会就更容易在社会上行走,更热爱并提高自己的女性身份,更在我心里做到嘴上常说的“男女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