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会尽,乍暖还寒。已是初秋了吧北国。
就这样填了天津的大学,尽管有多少不如愿,在父母的殷切目光中也只能选择远行。毕竟,岁月催人,再多的野心,也只能先上路再说。
在深夜里,很想就这么发一回疯。在靠近窗的床上,趴在那里,就着灯,痴看到天明。书里,是青涩如夏天最初的树梢的芒果,掩藏在繁茂的浓绿枝叶下;有着春天山间朦胧雾霭深处悄然绽放的一枝桃花;那深冬雪地里乱窜的小梅花狗的脚印隐约可见;秋日的枯荷傲立着竭力保持那最后一份尊严......
我点灯,这灯光不够昏黄。是了,我要那透过美浓纸伞的柔和,柔和到以为自己是可以这样永生痴痴地看进去,就在那个深沉美好的现实里逡巡。说是逡巡,我到底是以一条热带鱼的身份在讶异这丰盛精彩的另一个现实吗。确然不知,或是无可告知。微笑也是寂寂的,是春末看到阳光碎落在花影间的感觉。
越来越不敢轻言妄语,已非初生牛犊。怕许多东西,此是后退。有一阵子,喜欢听谢春花的《借我》,在午后,一室寂然,就把自己紧闭关在房间里,只听得见外边小巷错落的脚步声,时有时无,另对一室压抑,床前的蛀虫声,宣告着这些入侵者无情的占有和嗫噬。满心的烦躁,就那样来了,那如海潮般不给人心宁的情绪。一股升腾着白泡沫的黑色的潮,还是近似黑色的普兰?无论何种,耳边海声涛声像兽吼,一声一声漫上心头。反反复复听着“借我亡命天涯的孤勇/......../借我生猛与莽撞不问明天”,心上潮湿,夏日墙上未曾干透的雨水痕迹,蚯蚓般的灰土色。
何以结尾?像个婴孩,满腹想法,只能咿呀而语;热恋少女,幽兰心事,潋滟只流露眉眼间。
所以还是别听我古拙的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