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离婚了之(五)——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中)吴迪轻轻地推开书房的门,紫君却并没有查觉到,她正在心无旁骛地画着她的“史湘云醉卧红香圃”,手执画笔,一袭轻透的薄纱内衣逶迤着铺散开来,许是贪着凉快,赤裸着白晰的小脚席地而坐。
清爽柔和的短发,使得那光洁如脂的颈项一览无余,却因不时地低头提笔着色,恰到好处地弯出了诱人的弧度……。
他本来是想着要出声打招呼的,也知道这么不声不响地站在人家身后是多么地无礼与唐突——哪怕这个人曾经是与他亲昵无间的妻子。
可是,此时的他却醺醺然如一个初解情味的毛头小伙儿一样,喉头上下滚动着,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最终只是艰难地咽了下口水,目光灼热地盯着这幅风光旖旎的画外画,两条腿不受控制地仿佛也要走进这画里。
从门口走来的这几步路,只有他自己知道走得有多么辛苦,他也并不是想着要为自己开脱什么,虽然两害相权他决定舍弃了自己的幸福,舍弃了儿女情长,但这却并不代表他不会心痛。
当时他极力隐忍着执意要把家里重新装修,当然啦其中也包括这间被紫君后来开辟成画室的他的书房,都是黑白色系的装修风格——他偏执地想把所有的一切都打上他的烙印,紫君倒也未觉有异:凡他喜欢的,她也喜欢。
他推掉所有生意上的羁绊,主动提出陪着她出去旅行,他感觉自己分明就像是一个垂死的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末路人,贪婪而又无比痛苦地挥霍着这最后的快乐时光。
记得那是在云南的一个小镇,只是很普通的一段曲折的花间小路,导游小姑娘却蛮会煽情地介绍说这个景点叫做“缘份坡”——但凡在此相携走过的两个人,来世必定可以再续前缘。
他的心只是觉得钝钝地痛:今生已经是辜负了她,怎还敢奢求来世。
紫君见他对这么明显的暗示竟然无动于衷,稍感诧异,虽娇嗔地主动拉起他的手来,却也故意地不去看他,只是侧着脸满面桃花地吃吃笑着,虽是不太长的路,却像是步步正踏在他的心上,一蹦一蹦地疼……。
就如同现在,他就站在她的身后,目光里面满是燃烧着的熊熊烈火,每当午夜梦回,亦或是酣醉之时千百次入眼的,不正是恰在眼前的情景吗?
明明触手可及,却倒像是远隔着千山万水,哪怕是穿越时空也无法企及,于是,他就像是中了魔般地痴痴地立在她身后,任由经年暌违的熟悉的气息,氤氲在鼻端,在怀里。
直到紫君终于觉察到有异时回过头来,那微启的小嘴、渐渐地漫上了一层水气的眼,他心里所有辛辛苦苦建设起来的防御工事一溃千里,他甚至可以听到它们轰然倒塌时的巨响,于是,他什么也没想,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弯下腰,对着那朝思暮想的唇,深深地覆了上去。(未完待续)(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第四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