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聊啊……
我坐在电脑前,颓废地瘫在椅子上,两腿张开伸直,一只手无力垂下另一只手随便的搭在脸上。
好像没什么事情可以干了……
我的右手从脸上滑了下来。我甚至懒得把它再搭回去挡挡从左边窗户外透进来的强烈的光。脸前的电脑播放着《泰坦尼克号》,我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电脑上,双眼有点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任由电影情节在不断前进再返回起点。
烦呐……
无事可干让我感到十分烦躁。我也不知道我该干什么:跟人聊天又不知道该跟谁聊――我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聊的话又怕她们泄密――友谊是靠不住的;我失业了,没有工作,成天闲在家里也不想出去转转,还有……算了不说了,嫌累。
突然电脑蓝屏了。我也没管它,反正这部电脑也好几年了总是时不时的出些故障。结果,电脑闪起了蓝光,由一点点再到像一下倒完一桶水一样可以闪瞎眼的倾泻而出,疯狂的照在我的脸上。我再也不能听之任之了――我吓得站起身往后退,可是我刚退一步就再也不能动了。我非常焦急,额头和后背冒出了大片的冷汗,想尖叫又见尖叫不出来,非常的心揪。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周围的墙变成了一片深蓝色的海域――最上边,一道不停颠动的白线分割了海与天;最下边,各种各样的鱼和其它生物在自由地游泳,各种各样的海洋植物随着水波轻轻摇动,时不时的有调皮的鱼在里面玩耍,从里面钻出来。
看着这些场面,不知不觉,我的内心平静了下来。我能动了――我轻轻的走进墙边,好像在水族馆一样,静静地看着一切。
突然,一只巨大的鲸吸引了我的注意――它无声无息,虽然体型巨大但没有惊动那些正在玩耍的小鱼――就算刚刚它们险之又险地擦了过去。突然,它浮出水面,一首鲸歌从它的方向喷薄而出。其他的鲸在一边嬉戏,没有理睬它――好像她是个哑巴一样。不知为何,我能感觉到它――不,她,她的心情――她是那样的孤独,孤独又是那样的永无止息。我不由得把手放在墙上,放在她的方向。
“你在哪?”我想问,但我张着嘴就是发不出声音。但她好像听见了――她把头露出水面,小小的眼睛看向我。
“你是谁?”一个有些低沉但能明显分辨出是女性的声音问。
“我……”我告诉了她我的名字。她沉默了。
“名字……我没有。我只是个鲸。”她有点黯然,说。
“啊……你没事吧?你好像很……”
“孤独,是吗?”她打断了我,问。
我怔了一下,点点头。
“的确,我很孤独――我说的什么没有任何的鲸理睬我,我想试着跟他们交流……但他们听不见。”她眼中的灰霾有所增加。她把一半的头埋在水里,留下头顶的鼻孔在水面以上――她伤心了。
“……”我张着嘴,想要说什么,但没说出口。
我们沉默。
“我知道……”她突然说,“我跟其他的鲸不一样。”
我点点头。我想起来了――她是世界上最孤独的鲸,她叫Alice,一头频率为52赫兹的鲸――其他的鲸的频率只有15~25赫兹,与众不同。
“……我也是,”我说,“我跟其他人不一样。就算其他的人…鲸不理你,你还有……”我渐渐沉默了下来,她的眼中闪出希望的光。我知道她在等着我说完全文。我想继续说下去:“你还有w……”
我刚把“我”的音起了个开头,一股巨大的力拽住我的背把我拉了出去。我大声的喊出了剩下的字,但是她好像没听见――因为她的眼睛中被称为希望的光暗了下来。
我猛然惊醒。我坐在椅子上,面前的电脑依然播放着《泰坦尼克号》,已经到了结尾。
看来是个梦啊……
我失望地叹了口气,在椅子上摆正姿势,把电脑上的东西关掉,把电脑关机。这时我感觉我的左手好像一直抓着什么东西。我把手张开,一只灰色的鲸鱼小挂件静静地躺在我的手心,眼神俏皮,似乎在对我笑。我呆了一下,之后微笑了起来。
每个人都是深海里一只孤独的鲸,当你找到和你一样具有相同频率的鲸时,你才发现自己不是孤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