寤寐

1

楠生遇见之应的时候他跟苏沁已经同居了一年,可他仍不能自己爱上了之应。

明知道最好别见面,可他和之应在一块就什么也不顾了,他一边沉浸在之应带给他的感觉里,一边受着良心的谴责。

对之应的爱越浓烈,对苏沁就越愧疚,对自己也就更厌恶。

即使如此,他与之应的暧昧关系保持了相当久的一段日子。

也有那么一天,他决定离开苏沁,他当面说不出分手,他和苏沁在一起三年年,苏沁为他付出很多。他悄无声息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在苏沁上班的早晨,自己也搬离了他们的住所。

可真的离开了,楠生犹豫了,不是因为苏沁,也因为苏沁,更重要他觉得自己的行径配不上之应的美好,更重要他也曾热烈的爱过苏沁。于是,他回了家,并在小区门口的花店买了一束玫瑰。

当苏沁晚上回来看到的是一桌做好的饭菜和花瓶里的花。

楠生再也没联系过之应。

2

苏沁发现楠生出轨有一段时间了,她装作不知情,在楠生晚归的日子里,她只是坐在沙发上等他回家。

楠生大概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甚至不忘在进门前吸几支烟、来罐啤酒用以掩盖身上的香水味。

苏沁太爱楠生了,她选择缄默。

所以当楠生向苏沁求婚时,苏沁是吃惊的,她想了想答应了。

两个月后,他们举行了婚礼。

多年以后,苏沁忆起求婚的那个晚上,她之所以同意,是以为楠生回心转意还是觉得她好,倘若她知道楠生仅仅秉着负责的态度,她会拒绝的,她不需要一个人同情和施舍的爱,可是一切太晚,她不恨楠生,她只怪那年的自己没有离开的果敢和决心。

3

楠生试着成为一个好丈夫,可他再也找不到和苏沁刚认识时候的自己,对爱充满激情,内心深处像缺失掉一块。

外人眼里他是模范丈夫,关心妻子,不会外宿,即使工作应酬也会尽早回家。几乎每天会接送苏沁上下班。偶尔之应的影子闪现在楠生脑海,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呢。楠生想之应的时候实在不多,可从未停止。

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将生活凝固住。同时凝固的还有楠生的感情。日子不过尔尔,楠生和苏沁相敬如宾,没有争吵,也不会甜言蜜语,两个人却越来越默契,就这样平淡如水的过下去。后来苏沁怀孕,新生命的诞生让楠生和苏沁欣喜不已。楠生给女儿起名叫念。念着苏沁。其实想念之应。

楠生打心底感激着苏沁,苏沁为家庭做的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可有那么一个人你想忘却忘不掉,是牵挂,是执念,是得不到手的红玫瑰。况且忘不掉的还有十个月的温存时光。

楠生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继续下去,直至苏沁说:“楠生,我们离婚吧。”

4

楠生问为什么?

“我们结婚前的你是不是有过别人?”

“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不知道……也许我该说出来我的想法。”苏沁无奈的笑了笑,“那个时候你向我求婚,我以为你心回来了。你和她的事,我了解不多,只是清楚有这么个人。你收拾了行李可你没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沁停了停,没说话。楠生抱歉的望着她:“我从未想过伤害你。”

“我知道,可与你结婚的这几年,我始终没能走进你的内心。你有心事也不会告诉我。我以为日子长了时间会淡掉一切。可我,越来越觉得,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苏沁流泪了。

楠生低喃:“我想跟你好好过。”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累了。”

跟楠生的这五年,苏沁觉得自己渐渐丢失了,她被改变太多,她承认自己这么做或许自私,可她无力再承受,她觉得她迟早有天会被那个有着牺牲精神的自己逼到绝境。她要为自己活一次。

苏沁想这五年的日子,也让她懂得了重要的不是过去,是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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