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要自己照顾自己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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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次,同认识但不熟的同班同学吃饭。他忽然问我支付宝里有没有500块,先借给他。我思索了一下说有,然后就打开支付宝给他转账。可到了手机验证码环节,手机就跟抽风了一样怎么也收不到验证码。我让他等一会儿,他摇摇头说自己好像被骗了。骗子也就是利用qq请求代付然后骗了他300块,我滞后的验证码反而救了他。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安慰,虽然自己也被骗过,但也一时语塞。

一道回宿舍的路上,他给自己的父母打了电话。虽然是家乡话,但哦大多能听懂。他的父母言语中没有太多怪责,反倒是问起他的学习,话语很平淡也很温馨。挂断电话后,他长叹一句,果然没有说再给我多打钱的意思。我只是淡淡笑笑,心想着,果然是富裕家庭长大的孩子。

那一刻,我只在心里觉得他果然还是一个孩子,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而与他相比,我似乎成熟地太早。早早地懂得父母的艰辛,懂得自己的责任,懂得自己家照顾自己长大。

自己在五年级时把攒了很久的100钱丢了,当时硬是哭着不敢跟父母讲。其实也不是怕父母责罚,只是那种很宝贵的东西突然丢失了,心里实在太难受。最后低头委屈地告诉父母时,他们只是说让我以后要小心。那个时候,我在心里下定决心,长大了一定要挣比这多100倍的钱。自那以后,我基本没再丢过钱。

大一那年,自己兼职被骗钱的事,至今也未曾低父母说起。或许他们会说一句,你这么大个人了,还一点常识都没有。或许是知道自己从他们得不到什么安慰,所以干脆就不说。被骗后,我抑郁了整整一个星期。在操场边散步边跟我妈聊天,谈自己大学里的迷茫,谈自己的理想。我知道已经到中年文化程度不高的他们或许并不能懂我,但有时候只需要他们听着就够了。

对父母,我不敢在奢求太多。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永远都是我最爱的人。有了烦恼,有了欢愉,他们永远都会是我最愿意毫无保留的人。可我不会像那个男孩子一样,徒增父母的担忧,还索求着父母的宽容。

2.

大一暑假时,我跟父母说自己要在外打工。我爸的第一反应就是:现在好好念书就可以了,未来有的是机会。我妈则说:你若是能跟谁一起就可以了,反正一定要有熟人。

从父母双方的语气之中,我能知晓他们的不同意。可我还是努力说服:你们要知道,我毕业后注定要自己一个人出去工作。谁又能一直陪着我呢,再说了,你们的女儿需要独立,我早晚都要一个人闯世界。万一发生了什么事,那就是我自己的命!

说这话的我,可能有点没心没肺。我又何尝不知道他们的担心,只不过我有一颗不愿安定的心。大概是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依靠的人其实并不多,所以自己艰难的未来,更加需要自己的坚强。

可能自己是女生,加之父母多次在电视上看到女生被骗的缘故吧,父母每次听我要出门就会习惯性问一句:有伴吗?听到这个问题时,我都不耐烦地回一句:我都这么大个人了,哪还需要人一直陪。

自己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兼职,一个人去图书馆,一个人给自己买衣服。我妈只觉得这不可思议,可是我已经学会了一个人的日子。

兼职晚上一个人坐公交时,下错了站,在昏暗的高架公路下焦急地寻找下一个站点,难道我不害怕吗?不,我其实很害怕,所以我尽力让自己跑得快一点,跑到光亮的地方里去。

这些经历,我很少对父母说起,不想让他们担心。我只是希望在他们的心里,我是已经长大了的姑娘。我不是要挣脱他们飞得更远,我有自己的天际,但他们永远不是我的束缚。我知道自己会飞很远很远,但他们永远是我的牵挂。

今年寒假,忽然不想回家,再作另外的打算。父母的那关,或许有点难过。但我依旧会坚持自己的想法,倒不是说自己冷漠无情,只是我突然想把那种极致的思念放大,放大到刻骨铭心的程度。

父母免不了又要担心劝导,但作为一个热爱自由的女儿,我知道我不会选择乖巧。我只是期待他们的女儿能活得更有滋味一些,她的一生能更精彩一些。

如果他们万分担心,我愿意花十万分的小心来照顾自己安然但不安生地长大。

3.

作为一个女孩子,我人生中的第一袋姨妈巾是自己买的,第一件胸衣也是自己买的。那时我还小,好像没那么害羞。偶尔看着别的女孩子有母亲来打理好这一切,满心羡慕。可我还是从少女变成了女青年,还是爱着我的母亲。

如今很少跟母亲一起逛街买衣服,回家时间少,也总嫌弃她不怎么样的眼光。或许她总喜欢看我淑女的模样,但上次买裙子还是在小学。不至于何时有了不穿裙装的决心,再买衣服也大多简单,颜色多暗淡。

陪我买了十几年衣服的母亲,已经在岁月里苍老。而她的女儿,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偏好。如果心要坚强,或许就不该穿成小女生的模样。

从很小的时候,自己就不会进那种衣服很贵的店。每次看着母亲跟那些衣服商店的老板为几十块钱甚至几块钱争得面红耳赤,我知道那是我母亲的智慧。遗憾地是我似乎没学会讨价原价,而我的愿望是有一天带着她能肆无忌惮地买很多东西。她不用再去计较价钱,不用再去计较数量,她只需要开心就好。而在岁月的残酷侵蚀下,她的身材变得臃肿,容颜变得苍老。

父母陪我们长大,一路坎坷艰辛。或许只有我们为人父母时才可以体会。但那个时候,父母已经到了人生的暮年。

终有一日,我们会成为照顾者。陪父母寂静安详地老去,陪下一代欢腾活泼地长大。但在这之前,我们首先要学会照顾自己长大。

杨宗纬在《流浪记》里唱:“我就这样自己照顾长大,我不想因为现实把头低下。”我们常说现实很残酷,可是不能因为现实就低头啊。再说了,低头的人可是长不大的呀!

愿你我都能好好照顾自己,安然地长大,不安生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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