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象征着死亡,由此而引申出极其重要且紧急的含义。
伊特没有拆开信封,转而将其从众多信件中抽出,放在有几道划痕的漆木桌边,一堆杂物旁。
他一封封翻阅着其他的信件,一共八封信件中,除了那封黑色的信外,再没有什么特别的,寻找某人做某事的证据,翻译物件上的文字,寻找某物的下落,诸如此类。其中还有两封来自伊特的友人格瑞纳林,以及伊特久未相互联系的母亲菲露丽。
塔希斯也围到了桌子旁,十分好奇地看着堆叠在一起的信件,又盯着伊特从中抽出信纸,稍作阅读后,记录在桌上平躺着的厚厚绿皮书。信纸抽至菲露丽的信封时,伊特没有拆开信封,而是将信封收进了桌子旁一个比伊特还要高出一个头的书架中,那里有一个铁制的盒子,盛放着相类似的许多信封。
窗外,一辆马车经过这栋矮矮而不起眼的房子,马在马鞭鞭打下忽地发出的啼鸣横扫桌面,留下那封黑色的信。
塔希斯跟着伊特到了书架旁,看着他打开有那本绿皮书一样大的盒子,将信封插在最新一个信封与铁皮之间的空隙中,又十分熟练地将盒子一下合上。
“嗯?”伊特看到双眼发亮的塔希斯,她的身体随着脚上上下下,手左右做着小幅度的摇摆。
是想要看吗?
也罢。
伊特又把盒子拆开,单手递给塔希斯。塔希斯兴奋地伸出双手接过,放在她所能够触及的椅面上,一封封拿起,又放下。就在伊特坐在另一只椅子上,准备翻阅刚才的记录时,塔希斯拿出其中一个有些泛黄的信封,双手抓住信封的两边,转过身面对伊特,向伊特示意。
要拆吗?
不想去拆。
不过反正她也看不懂。
伊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却换来塔希斯的一脸笑容。
午日的阳光正合时宜地从黏着些许灰尘的玻璃窗跳进来,以她的笑为舞台,与房间保持了几日的阴暗共舞。
伊特合上书,闭上眼,细细听着环绕身边,来自塞西比斯城特有的全天音乐。小溪流缓缓流进他的身体,由上而下,由内至外,绽放出许多的花朵来,抹去一日的劳累。
黑色的信静静躺着,仿佛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耳边忽地有什么顶了一下桌子的声音,伊特睁开眼,看到一棵瘦弱的植物从另一边的椅子上擦过桌边,直指天花板。塔希斯双手做环抱植物的动作,在淡淡的绿色光芒中,植物愈发茁壮,同时在阳光之下又使得塔希斯不至于再像之前那样脸色煞白。
伊特叹了一口气。
他转过头,直视那封黑色的信件,伸手拿了过来。
“亲爱的伊特,”
“接下来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你详细,但又迅速地阅读,并尽快做出行动。”
老样子的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