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总有一些执念,就是想要某样东西,任父母用什么来换,都不肯,吵嚷着“我就要那个!就要那个!”
今天21,还是有执念。想看的电影,小县城一天只放一场,调好时间,跑着去影院。好怕影院不肯放,让我跟着看其他的,可我就是想看《无名之辈》!
好在影院放了电影,电影也值我的执念。
可能是我对章宇的喜欢,哪怕看到演员表后,他不是排在最前的,章宇也是我眼中的男主。马先勇是生活中少见的彻底悲剧者,一场自己负主要责任的车祸,断送梦想的职业,死了妻子,撞残妹妹。对马先勇,有鄙夷、有感动、有惋惜,但没有代入感。
最能令我感同身受的是章宇饰演的眼镜。这个开枪抢劫,动不动就说“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自称杀人如麻的悍匪。
他霸道,是李大头的大哥。小时候独自打死一条眼镜蛇,因此花名“眼镜蛇”,叫着叫着成了“眼镜”。这样的霸道,是执拗的尊严。瘫痪的任素汐激他,是耍他;手机店营业员看着他们抢走模型手机而不说,是侮辱他;新闻播报员说是两个“憨匪”,他愤怒。他想杀了这些人。
他雄心壮志,总说男人是要干大事。畅想卖掉手机有钱后的情景,李大头盘算装修多少钱,娶霞妹多少钱,眼镜想的是要换装备:摩托车、头盔、枪,还给他们二人组合取个“头盔侠”的名字,他要一步一个脚印,做大做强。
也许像花名从“眼镜蛇”变成“眼镜”,去掉了最具攻击性的部分。端着枪抢银行的他们,看到保安改抢旁边的手机店,毫无智商地抢了一堆模型机;私闯民宅躲避警方,还给瘫痪寻死的女人困住脱身不得。
不管是他的梦想,还是他的处境、行为,都可笑。
可是他好像自己啊。
人总觉得自己特别,“天将降大任于我”,要出人头地,要改变世界。
18岁,觉得这一年得做件大事,才能显示这是重要的、转折性的一年。20岁,自我意识强烈后,第一次换了开头的数字,从此进入“2”字开头的年纪,生活该不一样些了吧。
但生日一个又一个,不过是发现又碌碌无为了一年。18岁,20岁,什么人生的转折点,都不是,生活照旧。
就像眼镜当年只是捡了一条死蛇而已。
自己却仍不想承认是个平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