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我便喜欢深夜,喜欢黑暗的静谧,喜欢朦胧的一切。
小时在村里,房屋不远处便是一条小河,白日的河里总是吵吵闹闹的。春秋是农耕和收获的季节,夏天是摘莲蓬的时节,冬天是钓鱼的时候,只有在夜晚,河流才归于安静,只静静地流淌、歌唱。
我喜欢深夜里跑到楼顶阳台,时而手撑着围栏,望向河流对岸闪着星星点点灯光的村庄;时而手肘靠着围栏,望着天上的星星,找北斗七星、数坠落的流星。我第一次见着流星时激动得无以言表,“流星”二字终于不再是课本上死气沉沉的文字,它成了现实中在闪亮的星星群体里忽然划破长空的一道光,有了生命、有了活力。
多年前乡下的深夜是静谧的,家家户户关上了门。从楼顶望过去,视野里可以看到邻居哥哥家围坐在方桌前就餐,一家人不知聊着什么,开心得大笑;视野里也可以看到隔壁的发小坐在电视前,时而低头时而抬头,一副并未被电视完全吸引的模样;视野里也可看见小柏油路上偶尔行走的晚归人,有的是走亲戚回来、有的是外出卖物回来,为谋生、为生存。
我喜欢在临近夜晚的时候放声高歌,唱SHE的歌,一首《Super Star》背了个滚瓜烂熟,唱蔡依林的歌,《天空》是我喜欢上她的第一首歌,唱当时能唱、会唱的所有歌,仿佛下课回来的群嗨不尽兴;但是夜空一旦来临,我便安静了下来。
小时候的深夜,是属于自己的深夜,不需要与人分享,可以独自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