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作为女生最重要的东西,我越发想爱这个世界
以飘零做归宿。借助一丝光亮,你将看到我直直地站在你面前,你将知道我曾经受伤,我曾经痊愈……
我幼小的记忆里,父母亲缺了席。
在我6岁那年,母亲父亲脱离了农村,外出打工,恍惚记忆里只知道那是个很远的地方,坐车都要几乎一天一夜的时间,我于是被寄养在姑姑家。
姑姑家条件很好,有两个孩子,一个姐姐,一个妹妹。似乎本来就知道我不属于这里,她们娇惯本性完完全全暴露在我面前。
挨打,我不吱声,被使唤来回更是家常便饭,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再难也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消化。
当时对于一点吃食的渴望更是强烈,每回去超市,伙伴着姑姑,所买的东西永远都只是俩人份,我对此默言,却也只能恹恹跟在后面提包拎东西。我似乎没有任何要求,也深知自己没有提要求的权利。
在一个小小的楼道口上,她们叫我提着东西在那等,我便等着,我没有看她们欢笑的样子,只看到一个很小很小的孩子拿着山楂片,哭哭闹闹的在大人怀里央求巧克力。大人一直在哄啊哄,孩子不理睬,仍哭仍闹,最后我本以为大人会恼,但她变戏法似的拿出巧克力,孩子笑逐颜开。丢掉了山楂片,我几乎下意识咽了口水。只是一两片的山楂,红红的却那么诱人,远远望着,心中顿时波澜万千,那时对于那个年幼孩子的歆慕放大到极点,甚至我也开始厌恶他的不满足。我后来的一个小小愿望就是吃到山楂片。
——原来,世界上真的会有人本来就生在你的终点线上。
姑姑当时分配我和保姆在一个房间,但是由于那几天保姆的丈夫来临时居住,她又分我到她的卧室。我很感激她让我睡床,但后来也实在并没有想通自己为什么要睡床。
夜阑微籁,我蜷在床的边角处,正睡得熟时,不出所料的掉到床下面了,头磕了个很大的包,黑暗中摸来显得特别吓人。我没有开灯,只静静在床边坐着,摸着痛的发晕的头,无声的抽泣起来。
当时仅仅只想要一句关心的话语,只想让人哄,让人知道我也是孩子,凭什么别人能拥有的我一概没有,我执拗的开灯了,床上的人几乎怒目圆瞪,冷冷的说“出去”
我出去了,在冷寂的楼道里蜷缩着双脚,暗暗舔舐伤口,并在记忆里轻唤母亲的名字,但后来我明白并没有什么用时,东方薄云已渐亮。
我在楼道里坐了半夜,向黑暗致意,以眼泪,以沉默。
后来的后来,我被赶走了,尽管我表现的乖巧,尽量不制造任何的麻烦,但我还是被赶走了,这让我觉得我本来就是要被厌恶的,即使我做了多么好的事情,在她们眼中,我仍然没有任何改观,仍然一如既往地招人厌烦。
我本以为可以见到母亲父亲,所能依赖于他们,但我只是通过一通电话,又来到了姨母家。
2
又是寄人篱下……
姨母离异,有一个小孩,我应当唤作哥哥,不同的是,姨母对我很好,我可以有一个单独的房间,可以提一些要求,能得到满足,也在她那里得到了明目张胆的偏爱。
堂兄对我有时极其默然,但我也并不敢去要求他一定对我好,就这样我也是极其知足,甚至在以前我都不敢奢望。
到了七岁,该是上学的年纪,姨母为我操办了入学,我开始上学,和堂兄一个学校,他大我一年级。
我想我的记忆是结痂的黑色流体,不在乎它流到哪里去了,我只知道它流过很长的一段历程,但很显然,那段历程里关于小学的记忆遗憾的只有一个翳影。
我上了中学之后才更明白,“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与表哥的关系一直僵持着,真正的破解,也可能是唯一一次的破解,也就是那次冷漠的交汇。
我被侵犯了……
当我清清楚楚明白过来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还记得姨母昨天晚上安排我和堂兄一个屋子,她退出去是仍然是那么慈祥,甚至第二天看到她时,我都怀疑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在明晃晃的日光下,告诉自己这或许是一个梦。
我更加感觉自己像一个笑话,前几天兄长在电话里还反复叮咛我要提防身边的男生,不要轻易和他们出去,他央求我不要出事。
但我真的沦落到他最坏的打算里了。但后来,我胆战心惊的等待一个月,终于有了见红之后,我才有些放下心来——他们没有完全毁了我。我几乎重生一样,体会到了一种灵魂救赎的感觉……
我不敢和父母亲说,对于姨母,我想她本来就知道了。一种叛逆的心理直直戏弄我,几次,我想真正的逃离这里,逃离他们,但人情世故所阻拦的无非只有一个词——钱
我放弃了,我迫不得已放弃了。
人们有的用童年治愈一生,我却要用一生治愈童年 那段所能回忆起的寄人篱下的日子,迫使我更想拥抱这个世界,即使拥抱的笨拙 ,那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