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尽【陆】|何夕

清早我和容与吃了饭,走到新房门口,他突然止了步,欠了欠身子,抬手道,

“娘子请。”

我往后退了退,配合道,“官人请。”

“娘子请。”

“官人请。”

“一夜夫妻百日恩,还是娘子请吧。”

我拗不过他,只得先进了屋。屋外就是一方池塘,塘上荷花经熏暖的风一吹,便如薄雾飘散开。池中风荷摇动,碧绿的叶子微微颤着,晶莹的水珠在其上滚来滚去,憨态可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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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新酿的彼岸酒,娘子可要尝尝?”容与一身雪白的直襟长袍,修长的手指斟了两盏,我上前直接就着他手里的喝了,抿了抿嘴,“还不错,比云浮的梅子酿要强。”


“明日你有事吗?我想去看看北海星光,一个人看好没意思。”我趴在窗檐上道,今日的阳光甚好,光线透过雕花窗斑斑驳驳影射在地。

“娘子想看,我自当作陪。”他抚了抚我耳边鬓发,“七月星星更是好看,到时我们日日都去。”

我从他手中拿过酒盏,靠近他身侧,轻轻将脸靠在他的肩头,含笑闭眼,“团团圆圆,年年岁岁,真好。”

明显感到他身上一僵,我起身问道,“怎么?这样不好吗?”

“没有,如此很好。”他身形微僵,只是俄顷便笑开。

“日后不要嫌我粘人啊。”

“怎会……”他低头亲了亲我的额角,眼里是我看不懂的神色,“我巴不得你日日缠着我。”


来冥界这些时日,对那些投河过桥,杀人夺魂的事看多了,也渐渐习惯。可是当听到门外慌慌张张传来思言跳了奈何桥的消息,我还是久久缓不过神来,此时才知什么是酒入肺腑,灼人心肠。

待我赶到奈何桥旁,一路听得野鬼长嚎,桥头倒是清冷孤寂的很,想是阿寻点亮灯火的缘故,河面没半个思言的影子,只有红浪起起伏伏。

你说过你不会做傻事的,可你这又是做什么呢?

在河畔我看到了那日阿寻点的长明灯火,她投河后,被她掷在一旁。我捞起这盏灯,未等我点,火光鬼使神差自己就燃起来,我看到了思言没有告诉我的事。

那一世他下凡历劫为帝都的君主顾怀,阿寻则是一户寻常人家的养女,听上去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却在上元节误打误撞地相遇。 别人都忙着赏灯,偏偏她一心要摘旁边开的正盛的广玉兰。刚要伸手去碰一碰那看上去柔弱的花骨朵,却被人扯住了手臂。

她回头,来人一袭华服,面容温和如同春日的暖风。

他顺着她的手臂看过去,与她对视,笑了一笑。

“花摘下来就死了,娇弱的很,碰不得。”

碰不得。

碰不得。

阿寻收回了手,却怎么也收不回自己那颗心。

后来他们互明心意,带她入宫。

太液池前,他将新摘的广玉兰戴到她发间,道,“以此为诺,我许你一个太平盛世。”

但事实上,他原本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他想说,以此为诺,我愿许你白头。

可当下邻国来犯,几日后他便要御驾亲征,他不想给她一个空口诺言。只能摸摸她的脸庞,对她说,“明日我便立你为后,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阿寻笑了笑,“立后总得等夫君在才是,我要看着你一步步走到你的身边去。”

出征前一天晚上,他为她放了满城的烟火,他们站在青天底下,火光照映的她的脸忽明忽暗,她递给他一串荷包,轻声道,“陛下莫忘了你许我太平盛世。”

头顶盛放的广玉兰蓦地坠了一朵下来,轻飘飘地落进土里,没有了着落。他拿着各色荷包,里面各有一张平安符,盯着它看了半晌,恍惚便笑了。

他想起那年灯节,长街的广玉兰也如今日这般盛放着,袅袅微风送来浓郁的香。只一眼,就将她望入自己的眸子里去。

再后来。

他击败敌军,却中了对方暗算,未等还朝就已身死。

再后来。

长生殿娘娘自戗与太液池旁。

再后来。

思言劫满,记忆全无。阿寻苦求冥主三日,成了孟婆。只可惜所有人的面孔我皆能看清,唯独这冥主除了那身红衣,面容话语俱为模糊,使我胸口闷的喘不过气。

再后来,

再也没有了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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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看个清晰,灯却灭了,容与站在我面前,攥着我手的手掌温热得不像话。我突然觉得很累,倒进他怀里便睡过去。

等我悠悠转醒,已是日暮黄昏,檀木床榻上雕刻着细致花纹,窗前梨花木桌上的笔墨画卷已被收拾干净,窗棂上是一株锦簇的鸢尾。

神思逐渐清明,泪猛然落下,容与推开门走进来,见我痛哭知我心里难过,默默地抱着我,直到天亮。

过后几日我都不大走动,连北海星光亦是未去,只懒懒的卧在塌上。从小我就没有父母亲人,好容易有个兄长,却如落花般在手心停留不到片刻就转瞬逝去,当真使我难受的很。

不知什么时候容与走了进来,坐在床边捏捏我的手,我心里煎熬,但还是强笑一声道,“你说他会不会在忘川河里漂了几日,又被做成汤送回来?"

“聚散终有时,浮云而已。”他碰碰我的额头,声音也愈加温柔,“卿儿,不必太过逞强。”我看着他点点头。

子时,深夜渐静。

北海上空只有几颗星子,疏落地悬挂在天边,幽幽地泛着白光。

纵是三千繁华,也不过弹指刹那,百年过后,不过一捧黄沙。

“容与,”我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现在我只有你了。”

他的手轻轻抚过我的脊背,“我知道。从始至终我有的也只是你一个。”容与的语调极是落寞,弄的我眼眶隐隐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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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已是孟春。幽冥下了几场雨,淅淅沥沥的,将空气也洇得潮湿,不时有一枝海棠斜穿入户,未长成的嫩黄的小叶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到底衬得冥界多了几分生气。

我整日除了和容与风花雪月,就是去阎罗殿跟鬼官聊天,看门口大鬼小鬼排队,黑白无常拿着哭丧棒在旁维持秩序。偶尔他们闲下来就会给我讲讲冥界的事。白无常偏头躲过一颗横飞出的瓜子皮,对正坐在大殿窗边,磕着瓜子听得津津有味的我道,“夫人还是文雅些的好,不然再过百年,一口好牙白白毁在这瓜子上。”

我想了想,便将瓜子搁下,拿起阎王送的花生米吃起来,边吃边问,“你们能给我讲讲上任冥王的事吗?”

黑白无常互相看了看,面有难色,“夫人,这等敏感问题我等也不便多说。”

我摆摆手,抓了把花生放在他们二人手里,挑眉道,“无妨,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无第四人知晓,我绝对不会告知容与的。”

他们想了想,将哭丧棒立在窗边,压低了声音,“其实我们并未见过上任冥主,只知道上任冥主喜穿红衣……”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说点别的。”

“听闻上任冥主是在万年前的仙魔大战中殒身,后来不知怎的,大人就成了新一任冥主,不过冥界总有传闻大人先前并不是冥界人,而是堕落而成的魔。”

“堕落而成?”

“我等也只是听闻,不过凡堕魔者,背后皆有朱红色印记,夫人与冥王同寝数月,定当知晓吧。”

竟有这事?我一愣,顿时纠结起来。机智聪慧如我,知道容与身材不错,可从没注意过他背上有何物。

见我久久不言,他们也有些惊慌,忙打岔道,“这等事有几人会注意呢,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怎么知道上任冥主事的人这么少?”问了几个,都是只字片语。

“毕竟过了那么久,当初的鬼都投胎转世去了,况且冥王身份尊贵,岂是旁人随意可见的。”他们看了看我,小心的说道,“思言大人资历深远,听闻与上任冥主关系匪浅,您就没问过他……”

闻言,我愣了一下。当时怎么就没想过问他呢?偏偏这家伙走的比谁都快,什么东西也没落下。

“如今的冥王大人以前也很喜欢红衣女子呢。”黑无常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雨又开始绵绵密密地下,从飞翘的屋檐滑下,落到地面的水洼里发出轻微的声响。

“是吗,难怪府上侍女都穿红色。”我喃喃自语。

他们怕惹祸,起身拿起哭丧棒,快速冲我说道,“今日之言夫人切勿说与旁人知晓,不过戏言而已,我等还有事先告辞了。”

我一个人呆呆坐了会,直到几丝微雨顺着半阖的窗柩飞进来落到鬓发上,我才回过神朝府上行去。

后几日我有意无意跟容与问起他以前的事,但他总是答非所问,三缄其口。所以我最后决定牺牲一下自己的色相,看看容与背上有没有那个朱红色印记。

我选了个夜明风净的晚上,特意穿了袭红衣,用金钗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在紫檀白玉的水榭里摆上彼岸酒,差人去请容与来。容与酒量不好,平日与我也只是小酌怡情,况且今日我特地跟酒婆要了最高度数的酒,我自信三杯便可令他倒在我的红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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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儿。”

我回头,容与正穿过回廊含笑向我走来,一双墨玉的眸中波光流转,似漫天流云飞霞。他进了谢中看清我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恍惚,一时竟愣在原地。我不再矜持,直接上前揽住他,心里嘟囔,我穿红衣的样子当真如此迷人吗,从前怎么打扮也没见过他这样。

丫鬟站在一旁,双眼露出羡慕之色:“大人和夫人真是夫妻情深。”

要不是想知道那个印记,我窘的恨不能一头钻进水里淹死。

容与很快回过神来将我放到他膝上,“卿儿,你这般看着我,真让我忍不住想把这天下都送给你。”我对上他的眸,“我要这天下有什么用,不如有一个你。”

“当真?”他望着我,似期待,似忐忑。

“我可是要和你白头到老的,怎敢骗你?”

话音未落,他便悠悠笑开,藏不住落寞萧瑟的眉眼,突然在我眼前放大,似羽翼柔软的吻,叹息般落在我的唇上——有着说不出的小心翼翼与道不明的缱绻缠绵,让人只觉得身似浮云,心如飞絮。

“刚打的酒,尝尝。”我仔仔细细打量他的眉眼,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今日酒比以往性烈,许是高兴的缘故,他三杯下肚也未尝出不妥。就在我感觉他醉了要扶他上床时,他猛的回身抱住我,身上衣衫褪去了一半,我索性又拽了一下,他肩头朱红印记映入眼帘,容与一味抱着我,嘴里不停道着一个名字,我听了两遍才听清是哪两个字,

“鸢语。”

他叫的缠绵,却似一盆冷水倒在我身上,让我如梦初醒打了个寒噤。将他放到床上,我扶着床柱,直觉的身上发冷,站不住脚。

我怎么会忘记呢?那个我只知道名字其余一无所知的女子;那个与我相貌出奇一致的女子;那个画上的女子……他画的就是她穿着红衣的样子。

怪不得你说我穿红纱好看。

我跑出水榭到了阎罗殿。晃晃脑袋,努力保持清醒,黑白无常去了人间索魂,我便直接进了内殿找到阎王。

阎王平日没少送瓜子和花生给我,见了我立刻笑开了眼,“听闻夫人今日设席与冥王大人共度良宵,怎么到这来了?”

“我……有件事想向你打听一下。有没有能让人看到以前之事的东西?”

“以前的事,夫人想知道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听过鸢语这个人吗?”

“鸢语……”阎王低头想了片刻,“夫人稍等,待我查查簿子便知。”

他动作神速,千千万万人的名字在眼前飘忽,一会合上簿子,皱起了眉头,“这人间,妖魔,仙界竟都查无此人。夫人是从何处听闻的?”

“这你不用管,只需告诉我从哪里能看到过去的事。”阎罗王张张嘴,本想推脱,看见我的脸色以后,忽然住了口,自己脸色也变了,“这三生石只能知凡人前世,往生镜则神仙,妖魔皆可知。”他吞吞吐吐的说,又抬头看看我,一咬牙一跺脚,“此镜由历代冥主保管,除了冥主无人知晓此镜所在,即便知晓也唯有冥主才可开启。我什么都说了,夫人自己知道就好,可千万别和……”

不等他说完,我已出了阎罗殿。

回到府上,容与早已出门,听侍女说好像是十分紧急的事,十殿阎罗,八方鬼魅都被诏了去。桌上放着我爱吃的糕点,他这样忙还不忘叮嘱我吃饭。

可如今再多的体贴,不过是将我心上的裂痕再割深些罢了。很想当面问他,可只要对上他的眼,我便什么也说不出来,更怕他不予否认。做了这么久的夫妻,我竟这般胆小。

容与过了一天一夜才回来,我让两边侍女替他脱下外衣,他却使眼色令她们退下,朝我走过来,我看着他如同隔世一样远。端了杯茶递给他,“出什么事了吗?”

他把茶放到桌上,摩挲着我的手,声音疲惫,“没有,没什么事。”

“真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凉了下来。今日冥界乱做一团,府上人应是收到容与命令,没有表现出多少惊慌的样子,他也命人回来编了个理由不让我出门。可我就是再两耳不闻窗外事也能听到三日后仙界来犯的消息。

“真的。”他语调平缓,静静凝视着我。

我笑了笑转身愈走,他拉住我的手。

“卿儿,这几日待在府里,不要出门。”

“好。”

“有些事需要我去处理,我不在你好好照顾自己。”

“好。”

“卿儿。”

“嗯?”

“我爱你。”

镂花红木门被灯笼照映,花影投在软软的白纱帘上,桌上青花缠枝的壶里还煮着茶水。长夜漫漫,原本亮堂的红烛似也燃到了尽头,刺的一声,便寂灭了所有的光亮。

我抽出手,忽然觉得整个人从背脊到心底都凉透了。

“这么久我还未好好对你说过一句……我爱你。”

“时候不早了,睡吧。”我不自然的说。

容与盯了我许久,迟迟没有说话,窗外有风穿袖而过,带来一阵凉意。

“睡吧。”他道。

第二日醒来,容与已不在床上,只差人告诉我不要出门。听闻仙界自万年前大战致上任冥王殒身后便于冥界交恶,万年来冲突不断,爆发战争是迟早的事。我坐立难安,担心容与的情况,无意间摸到了怀里的星石,幸好凡间的功夫还没忘,悄悄翻墙去了北海星光。

北海上,我不慎将星石掉进水里,刚要去找,脚下如同镜面的水突然快速流动起来,一时间连挂在天上的星辰似乎也在抖动,我突然坠落而下,睁开眼一面巨大的铜镜立在海里,我看着映到镜中的自己,前尘往事,半世飘零,似在这一刻,终于得偿所愿寻至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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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北海星光,我才听闻仙界在第二日晚就突然袭击冥界,军队应对匆忙,节节败退,一路退到幽都。容与赶过去阻挡了仙界攻势,两方目前正处在对峙之中。

我一路赶过去,远远看到乌云压顶,兵临城下,也知道此次仙界并未派出全部人马,只是来探个虚实。容与站在最前面,正在与仙界大将过招,破云剑仍是没有出鞘。

我隐在云层后观望,不论招式,功力,容与都占上风,但是剑未出鞘,终是难以一击致胜。就在敌将败退之际,仙界突然有人射出一道光束,偷袭容与,我想也没想直直冲上去替他挡下了攻击,他错愕的看向我,喊着我的名字,将我护进怀里。

在他的怀里,我看着他拔剑驱散仙界之军,剑光凛冽,一如六万年前。

他低敛了如山的清远眉眼,一身白衣几乎融进无边的月色,仿佛已经就着这个姿态等待了万年。

“那日你少说了一句,”我抿了唇道,“东风纸鸢之语,是寄相思。吾不缺东风,唯缺诉情之口。”

容与的眸光蓦地暗了暗,缓缓灵力汇入我的体内,扬起如莲的嘴角,“卿儿,我要给你说一个故事。”

他说,“很久以前,我遇到了一个姑娘。第一眼见她我记得她有一双很是清亮的眸子,清亮得容不下这世间的滚滚红尘。当时我就想,大概没人能走进她的眸子里。”

“这个姑娘缠着我,我自她那双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可是我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再见她,我心里竟有一个想法……想和她白头到老。”

“我一直在骗自己,直到我亲手杀了她,看到她眸子里的光彩落了下去,才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姑娘,喜欢得这么久将她放到心间藏着不敢惊扰分毫。”骨节分明的手微微颤抖抚过我背后长发。我埋首在他胸前,语气梦呓:“容与,你那一剑下去以后,是不是就是这样抱着我?”

我明显感到容与抱着我的手一僵,丝丝冷意自背脊窜上来,想起当时自己就是这般声息全无的躺在他怀里,除却粘稠血液,什么都没有。

他将我的记忆锁在往生镜里,仿佛这些年我一直活在那些记忆里,从未离开。

鸢尾尽数凋零,容与身后的灯盏檐角飘摇,仙界的人已然退去,直到窗外孤魂的花腔令鼓响起,震落了满城红枫,他才终于开口沙哑着声音道,

“这个人,从前我很爱很爱她,如今只能很想很想她。”

眼眶无声盈满滚烫的泪水。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抖。

“除了爱你,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这句话我至死都不敢忘,思言教我忘了你,我说我不甘心,在我倾尽所有的喜欢你以后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容与,我真的很不甘心。”

“我救了你之后,我想过要让你忘记一切只记得我,永永远远和我在一处……冥界的风太冷,我不想一个人。可我还是心软了……容与,我是不是真的太笨了,好不容易换来的时月,竟没动得了手……”

一月孤悬,满地清辉。未凋尽的残花释放着深秋最后一丝香气。

抵不过铺天盖地袭来的睡意,我的声声低喃终是沉了下去,最后印在眼里的是容与凄凉的面孔,白衣如雪,长发似漆,一如仙界的模样,只是那双眼在冥界阴影里愈加幽深,搂着我的手似是用尽毕生气力仍不住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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