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人间四月天,四月,随着指尖轻轻流逝的时光,已渐渐远去。那些开过的花,已被时光收入流年的画卷。风儿轻轻吹过,闭上眼,那一树树的繁花,恍然如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最美人间四月天,那个四月,时光静好,依着岁月的温度,缓缓走过,立于花树中,那些留在风中的对白,又何须问“一树繁花为谁开?”花儿盛开的刹那,那些浅浅的微笑,已是记忆里最美的风景。迎着春风写下的文字,若你能读懂,该有多好。轻轻踩一段充满花香的时光,没有红尘的喧嚣,于宁静的时光深处,我们是否已邂逅到灵魂真实的自己?在最美的人间四月天里,观云卷又云舒,看花开花落,用心感悟春天的美。人生路途上,淡看人生聚散得失,看满山葱茏的绿色,盈盈一笑山水间。
唯一,是多少生命眷顾的东西。唯一是什么?也许就是一场时地人的恰好遇见,就是一个只有你我相见的专注当下,就是一场恰好的心境相逢……即便再有,再多,却无法抹去那最初心动的美好了。从另一意义上说,区别人间外物价值和意义的,不是外物本身,而是和你遇见的方式,和你的心境。
人生的千年和一天,真的有区别吗?南柯一梦里,一个人几刻间,将人生过尽,诸如等来繁华,迎新嫁娶,生儿育女,再权尽势消,儿女离散,一梦大醒……然后自觉,此生已过!那些纷叠的滋味真切和深刻。这样的一天,和那长长的一生,或者千百年,又有什么不同?一天,便是过尽滋味,人生历遍了啊!比之,一生,百年,不过是循那足迹,再过一次而已。所以生命有时,未必真的在意长和短吧。长或短,或许只是一种自我的意识感觉而已。唯一的区别只是,你走过了,是否铭记了其中的滋味,是否真正被岁月碾压过。
于是,时常就觉得,一个人若只是不停地毫无意识地向前走,那是真的活过吗?如看一本书,只专注于里面的故事情节,从未能停下来真正感受其中的悲喜,那只能是浏览,而不是生活。生活,一定是有心参与的,一定是有滋味落下的。这些附属物,才是生命的主角,也才是真正区别你我人生的所在吧。
人生里,有多少意义不过是在单调的重复里显示。如长跑,就是手和脚不停的无意义的摆动,就是一次次的呼吸调整,就是你觉得非要坚持下去的诘问,然后,你抵达了终点。那终点,就是之于你无意义重复的最大意义啊!大树,从小苗长起,一寸寸爬高,就是那样一点点的挪移,有意义吗?意义终于在长达数尺中彰显出来——你看到了更美的风景,你见识了更辽阔的世界,你可以俯视人间了。所以,在重复的看似无意义中坚持下去吧,因为意义,总是用很长很长的重复才彰显!
人生实难。一个努力的人,无非两种命运:原位,上位。原位不动之人,如范进,立志功名,皓首穷年。但你有情,功名无意,等待的征程太长太耗人。太多的时光,还是在空无所有的虚耗里,被身边的人藐视,取笑。除非你来个现的,戴上乌纱,来一顶大轿。不来,你就和我等一样,甚至更低。因为,你还做着白日梦呢——你越努力,越证明你不行,还不如我等吃吃喝喝,或者捣鼓其他营生呢?
人和周遭永远是个整体,人在人群中取暖,也在其中互相扎刺。你越不同,越脱离人群,越自诩清高,得到的箭矢就越多。那些虚高的距离,永远需要一种拉扯的平衡,那就是攻击你,嘲笑你!于是,越努力,越不能上位的人,注定要领受更多的寒凉。如范进那屈辱的生涯。唯一的救赎,就是上位了吧。那一道圣旨,便是超越万众的一道金光,能让万人低眉。
可是上位,就一定得志了吗?所谓的得,更多不过是超越你旧有的圈子,让他们刮目相看罢了。可进入的那层新圈子,与你,又是一道景致了。
这景致,有时未必就是风光。比如红楼梦中的赵姨娘,她之出身,比之下人,自然是荣耀,可是在大观园里的夫人圈子里,她却又啥也不是了。倒是日日生活在歧视里,冷眼里,那出身仿佛是那一道无法除去的疤。要知道,人心永远是需要寻找平衡的,在那些贵族的眼中,他们更愿意看你的出生,说你的出生,因为,没有什么材料能比这个更能让他们找到优越感的了。于是,风光的赵姨娘只能在千疮百孔的现世繁华里,卑下地活着。还有诸如倾城之恋里的白流苏,诸如世间太多的嫁入豪门的贵妇们,她们除了在以往的生活圈里,万众瞩目之外,在那个真正的豪门家族里,一定就是幸福的吗?
这种上位,真的是一种得吗?唉,人生实难。原位不动受人嘲笑,上位尊贵,亦是另一种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