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时候,总是认为爸爸妈妈不能给我想要的东西而认为他们没能力,连想要的一个两块钱的芭比娃娃都不给我买,把棕树杆的叶子弄碎给我当芭比娃娃,在心中埋怨很久。长大才发现,没有人比他们更有能力更有担当,不是他们不给我买,而是他们认为芭比娃娃可以用别的东西去代替,就可以不用买,省下的钱可以用在别处。
想想已经出社会两年了,两年了,什么钱都没有存下,总是觉得工作不满意,在工作与选工作中穿梭,因身体突然不适,才发现原来已经24了,然而却一无所有开始恐慌。按照我奶奶的说法,我爸爸妈妈在24岁的时候我已经三岁了,而我,瞧瞧也知道啥样。
吃完晚饭在家闷闷的坐着,看着我爸,突然发现这二十几年来他真的像超人,他用自己的一双手养活了一家人,供我上大学,供我哥读完高中,让我哥取了亲,在家里建起一栋三层楼的房子,房子装修挺好。他是一个砖匠(不是包工头),在有事情做的时候他是砖匠,没事做的时候夏天出去挖黄鳝,冬天出去挖藕。六月天里,我们在屋里吹着电扇都觉得热的日子里,他在被太阳晒的冒气的田埂上寻找黄鳝洞,赤着双脚,提着袋子,他提的袋子是我们的蛇皮袋,在田埂上一蹲一直的走着,直至下午五六点回来。他的没有被衣服遮着的地方,黑的泛亮。有时候他经常会用他装了黄鳝的袋子装一袋子桃子或者李子回来,这种桃子李子是最甜的了,个大又红又甜,按我爸说的,这些都是他专门吃了试过的,哪棵树上的好吃他就摘的哪棵的,我和我哥吃的开心的说他是偷,他说这怎么能算偷,别人家树少他不会摘,只有看到树多才摘一点。小时候的夏天看到他捉完黄鳝回来提着一袋子东西的时候是最开心的了。那些桃子李子也是吃过最好吃的桃子李子。冬天里,是挖藕的季节,赶着过年藕可以卖个好价钱,早上一早吃完早饭就出去了,午饭送到田里吃,下午打电话叫我和我妈我哥去洗藕,挖出来的藕是一长截的,洗的时候不能弄断了,弄断了的藕出不了好价钱,弄断了的藕要用水把里面的沙子冲干净,不然沙子会粘在藕内壁,这种藕虽然冲干净了,但是藕内壁会变色,出不了什么价钱,运气好碰到菜贩子会几毛钱收了去,没碰到只能自己运回家吃了。在田里洗藕的时候是不感觉冷的,当洗完了就会发现双手已经冻的红肿了,问我爸冷吗,他也说在做事,不冷。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个家在他的支撑下慢慢的好起来了。
对比着,在他们的年代,用自己的双手养活一家人,而现在,我用自己的双手甚至养不活自己,或许是我能力不足,或许是社会物价太高。我大学学的会计,学历不高,考了个会从,和初级,结果会从取消了。大家都说会计是个好专业,以后工作稳定不愁,女生嘛,只要安安稳稳就够了。出来毕业工作了两年了,断断续续找了几份工作,最好的工资3200房租700,吃平均800,零零散散一个月下来能有1500就不错了。引用看到的一句,人们总说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肉体都无处安放,还谈狗屁远方。有时候心灵鸡汤看看就好,当真了就没意思了。
在刷抖音的时候看到很多人在工厂做事,下面的评论总有人说,年轻人不应该进厂,应该去外面闯闯,不该把大好青春献给厂里,我真的觉得那些人是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一种。如果生活有的选择,谁会愿意进厂,谁会愿意一天14个钟头丢在里面,谁会愿意每天重复一件体力活。谁都有挣大钱的想法,家庭和责任让他们不能承担任何风险,稳定的收入是维持一家生计的重要保障。
能撑起一个家的人都是了不起的人,哪种选择都是正确的,只是方式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