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迫于现实的常年拷打和我的短期屈从,(若不挣扎于泥淖,短暂的露水会变成永恒的撒旦。)灯光穿过摩肩接踵,我寻不到我。沉湎于刺激口腹的腥辣与如云浓厚的拿铁,只听到多巴胺的快乐流淌。可云不过是月吐出的一口烟。提笔迟钝,酸腐文人的劲几乎快烟消云散。当如何重新一个个字阅读、书写、敲击?那即将喷薄欲出的热情愈发少了,虽然不多,索性还有。
多情女从不乱抱琵琶。那些曾被我轻视书写华丽文字的人,如今竟还钟情于此,想来当时只是妒忌英才,还顺带贬了可贵的热情,就算那是虚荣也强于我;而那个在总角之时赞叹就王小波有趣的人,如今已然忘却纸张的触感,而熟谙霓虹的掌心纹路了。他说来摇头苦笑道惭愧,可落子无悔,要我如何撼动半分?窄巷胡同变不了大河旷野。看不上白玉为堂金作马,那直接将它踢出选项,继续饮火试风罢。
干净一片的白茫茫大地,上面仍留有暗淡干涸的脚印,残如枯叶,沉如虚烛,用这血泊酹天地为墓,恐怕一抷黄土都要蹙眉;我的刀笔,不要锈冷似诀别——我要你重新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