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下的东城早已万家灯火,在这璀璨绚烂的城市中。一个人的感情往往是不足为道的,尤其在这样一个发展快速的时代中。最容易被左右的,最容易受影响的就是这个叫做“爱情”的东西了。年轻的时候,我们往往都会认为金钱,地位最重要,这些才是衡量一个人是否成功的标杆。为了靠近这个标准,不惜余力,不择手段,违背自己内心的意愿,可是得到之后呢?
夜南昊看着一脸倦容侧躺在身旁的女人,才明白:原来不顾生死的爱情真的有,为了爱情不顾自己安危的女人也有。十年前,十年后,时光匆匆离去,原本早就该物是人非。自己在C城摔门而出的那一刻,就知道过去的时光无法回头。可是在命悬一线时,他想着的还是一个叫白月新的女人。这是他努力活下来的动力,在茫茫人海浮沉这么久,所有人都认为他了不起。他的不堪,没有人注意到。或许对于一个成功的商人来说,不堪也会有一种更巧妙的说辞。只有他自己知道,不堪就是不堪,人生是单行道,所有的经历都留有痕迹。站在高处的人,别人只会仰视他的高度,而不是在乎他是如何站上去的。
而白月新这个丫头呢?她是一个简单的让人不能容忍的女人。她不明白帮派争斗的残忍,不明白被别人抓住软肋要挟的无奈,更不明白爬在高处的人的孤独和恐惧。确切地来说,她是一个活在梦中的人。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感化,以为自己做记者见识过的已经是最可怕的了。就这样一个女人,能够任由时光蹉跎掉十年的光阴,能够耐得住寂寞与孤独。爱着一个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回头的男人,关注他的点点滴滴,不打扰,不纠缠。你走,我不拦着;你来,我不嫌弃。她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生命中有过不堪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嫌弃自己的女人。更是唯一一个十年如一日爱着自己的女人!
夜南昊在漫长的夜里,回想自己将近四十年的时光。揽过身旁女人消瘦的肩膀,看着那一张素面朝天的脸。想到一个词“恍如隔世”,如果还可以拥有,就当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一大早,周宇兴冲冲地捧着早餐和合同来病房。一推门就看到夜老大居然搂着白记者睡着了,脸上是甜蜜的笑容。一点都不像受伤的病人,要知道白记者从重逢就没给过老大好脸色看。“难道是我上次的话起作用了?没想到我还有这方面的天赋。”周宇沾沾自喜。其实老大能高兴就好,这十年来,都没见他笑过。看来白月新这个丫头,才真的是老大的软肋。周宇放下东西就悄悄地离开了。
白月新看着门慢慢合上了,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居然睡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而且这个男人,是自己不愿意再有瓜葛的男人。昨晚真是疯了,肯定是血抽多了,脑子坏掉了。
“新儿,醒了。”一声低沉地、温柔地、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轻轻拂过脸庞。白月新愣了一下,像条泥鳅一样从怀里溜出来,却被一只大手一下子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夜南昊,你松手。”白月新杏目圆睁,怒气冲冲地喝道。
“新儿,你这样可不好,还想跟我玩欲擒故纵?”夜南昊扣住了她的手腕,女人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
“你有病,谁愿意理你。放手,我要起来。”白月新又羞又恼,自己居然狠不下心来骂他。
“是吗?你不愿意理我?你给我再说一遍!”夜南昊欺身上前,目光微冷,紧盯着白月新。
“我…我…你,无赖。”白月新被盯着都有些结巴了。
“是呀,我还是个混混呢,你现在是嫌弃我,还是后悔自己不该救我?”
“你…你强词夺理,我不是这个意思。”白月新赶紧摆手,她知道夜南昊最不愿意提往事了。“我上次也不是嫌弃你,你误会了。”虽然没必要,白月新还是解释了一下。
“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夜南昊脸色稍微好些“不过,昨晚也不知是谁,亲热的唤我夜哥哥,那么多人在场都听见了。如今到好,得到了我的人,得到了我的心,居然翻脸无情。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这个女人也太能折腾了。
“啊,不用,开个玩笑,我都回想起来的。那夜总…”白月新看着夜南昊这个能杀人的眼神,立马改口“夜哥哥,我们能起来了吗?我一会还要去单位。”
夜南昊这才满意的松开了手,白月新趁机赶紧爬了起来。摸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冲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