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母亲48岁生日。
致母亲书:
母亲,是个郑重其事的称呼,年代早些的文人书生正正经经的叫上一声,但总是觉得缺乏些亲近的味道,更有些长幼泾渭之隔。妈妈倒是常叫的,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似乎也不太这样软软的矫情,似乎想想,一些特别亲密的,有些昵称意味的,虽是外人看来不大“尊敬”但我们却觉得是“只有我们懂”的,最是喊的多了,那我也就这样称呼你罢,君姐。
想起小时候,上小学的时候,你总是特别严厉,仿佛要把你年轻时未实现的都放在我身上补遗憾。教我写作业的时候,一开始总是耐心的,很温柔很细心地讲解,到后来我犯迷糊的时候,就开始提高音调,甚至戳我的脑袋了,搞得我也很紧张,但也越紧张越容易做错题目,以至于搞得我怀疑自己没有数学细胞,是不是大脑没有发育完全,也对数学又怕又厌恶。时间越晚越瞌睡,你也越来越没有耐心,说一句:“哎唷,真是实疙瘩脑筋,算了算了睡吧,不要学不会还影响健康,哎唷。”伴随着我撅着嘴收拾着书包,你走出去,不过一会儿又回来,端一碗梨水或者热牛奶,又变回那个温柔的妈妈了。说到小时候的事情,还有一件事现在想来又好笑又无奈,你还给我买过“生命一号”呢,大约是太想让我品学兼优,望子成才心切吧,你总是很完美主义的。但也是这样,潜移默化中影响了我的性格,在我以后的成长和人生中,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中学以前的自己,也经常受到老师的夸奖,尤其受语文英语老师的喜欢,作文发布在报纸期刊,参加英语大赛拿名次什么的事情也是很常有的,却唯独在数学化学老师面前自卑地想遁地,形成了俗称“严重偏科分子”的两极分化局面,我那时就常在想,上天是不是拿走了我“理性”一面的大脑,我大概适合做个诗人文豪什么的人物吧,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也不禁要发笑。人总是这样,过一段时间回忆起以前,就会有种想要把过去擦掉掩盖的羞郝。
上了大学,可就完全翻了一面儿了,因对自己的优势已有了明确的了解,思想方面也渐渐成熟,在大了一圈的环境中,特别知道“扬长避短”,参加学生会竞选,入社联,自己搞社团,交朋友,参加活动,乐此不疲,奖学金、荣誉、证书,也都是见证者,大约这种“争强好胜”的性格,在那时已经开始显露了罢。但自然,完美主义的人放佛中了“墨菲定律”:越是求,越是求不得。也因此吃了很多亏,比如太容易活得自我,总认为自己是对的,看事情也没太过主观,照顾不了别人的意见和情绪,只爱听好话,只能顺毛摸,和社团的伙伴们不止一次的因方案不同而争论不休,不欢而散。大概在犯错和吃亏过后,唯一的好处是,我的反思能力越来越强了,但代价可不小,但现在想来,哪有那么多“如果要是就好了”“早知道就”的后悔药,还是要在事先考量一番呐,不然就算是一碗梨水或者热牛奶,别人也不一定会买你的账了,真是“悔不当初”。
再后来,就整日围绕着“恋爱”和“婚姻”的话题来了。我也有些气,你什么事情都要管,放佛我在你眼中什么时候总也长不大,亲戚们都说:“你家的姑娘,要让宠上天了,哪天她要嫁人,你估计也要跟去吧,哈哈哈哈。”也有时我们俩想法不尽相同,起了争执,亲戚们又会说:“你妈妈什么都替你想到了,你也体谅下,不能跟妈妈吵吵呀,我们都是过来人,知道什么对你最好。”“女孩子家家不要心比天高,安安稳稳过日子最好了。”之类的…实在是有些“绑架”的意味,并不能苟同。但我也知道,妈妈的心最是柔软细腻,也曾经在我最难过的时候做我的亲密伙伴,安慰我开导我,虽然和我意见相左,但实际也总会支持我。相爱相杀,也不过如此罢,哈哈。真是应了亲戚说的:“你妈妈一颗心,算是给了你了。”
现在,我结婚了,你仍是时常是在我为我操心,一开始总是不适应的,心里也难过,一天不打电话,一周不去吃饭,就要“怪罪”了:“真是泼出去的水啊,忘了亲娘。”这个时候,才是有了可以体谅母亲不容易的心了。估计将来生了娃,也一定能体会到世人常说的:“自己做了妈妈才能明白妈妈对我们的爱”吧。
前两日,你刚过了48岁的生日,一家人吃着饭聊着天,我也挺感慨,你自己也是。48岁,又开始了一份新的事业,每天学习新东西,研究手机和软件的功能使用,学习销售经验,奔波,和人打交道,如火如荼…真的很喜欢你这种对生活的热情,全然不会觉得时间太晚,年龄太老,一切都可以是一个新开始。不断的学习和尝试,这种生活的态度,也是影响我很多。现在想来,我还真的是和你很像啊。那就一直这样奔跑下去吧。
岁岁有今朝呀,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