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的失态,让本是乐观开朗的孝兰就像是盐水卤黄瓜似的蔫巴了。
回到家常常是半天不说一句话,说话也就是哼啊哈呀的,反正没什么好脸色。丁一倒是温柔依旧,在家里像个听使唤的丫头,屁颠屁颠的讨人欢心。
每日早晨餐,丁一总是早早起床,煮好鸡蛋,再用凉水降温,然后剥好皮送到孝兰的碗里。
“我不吃!”孝兰肚子里的气就像车轮硌上了沙豆子,一时半会儿消不了。
“老婆,别生气了,我不就是对你好吗?”
“你精神病!扒皮瞪眼的时候就不是你了!”
丁一低头不语,然后承认自己有毛病,他坦然地对孝兰说她对于他来说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从小到大,除了孝兰,他没体会到爱的滋味。
在家里,他的养父母对他的感情还不如对他的表弟丁山好。堂叔去世后,表弟的工作是丁一的爸爸帮助安排的,之后又帮他娶了媳妇,分了公房。
表弟对父亲感恩不尽,过年过节必到家里来,二斤点心把老两口逗得透乐。而对从小养大的丁一,他们总像憋了一肚子怨气,总感觉丁一回报的太少。
“你要拿养老费啊!”丁一结婚不久,丁一的养父开口了。
“你要多少?”
“你看着办吧!”
“你说个数,我给你!”丁一眼泪噙满泪水。
在周围的年轻人中,丁一从没听说谁拿过养老费。况且丁一的爸爸刚退休,退休金不低,大妹子已经工作,家里的日子并不困难。
在这个家里他就像旧时家里的“把头”,挑水、做饭、哄孩子、挑猪食、出猪粪、收拾旱厕……,没有什么他不干的。他心里也是满腹的委屈,“你们为什么把我要来?为什么对我和三个妹妹不一样?”
俗话说,小两口打仗不记仇。过了一段日子,孝兰看丁一怪可怜的,她有时候也能理解他,他的心里是苦的。孝兰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只爱她一个。他自私、他怕别人觊觎她,他不会给他人任何的可乘之机,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再住两个月他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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