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悟鲁迅先生的伟大是在昨天。
写这篇文章之前,我并没有完全明白这美梦意味这什么,只知道这美梦是怎样坠落的,我想写——至少让我明白,这情绪是从哪里来的,我又是如何莫名其妙崩溃的。
参加完模联的培训会,接着上了晚自习——最近的活动一直很多,过两天还会去哈医大参加模联协会的会议。是紧张而刺激的,我一直在这种对新事物的冲击和新奇中,看着漆黑的夜空都是泛着银光的,尽管今天看不见星星和月亮。
21天的按时打卡,阅读、跑步、背单词,每一天精彩而充实,我就这样走在时间的洪流里,有条不紊地走在我的康庄大道上。心情是如粉红色气泡一般地,我认为它们是坚硬的、如橡胶一般能屈能伸的,可以延展进别人的梦里,给他们一夜的好眠。
至今想起来,明明是昨日的美事,为何今日就完全变了一个人。我搞不懂自己。
有时候事情是很难说明的。比如敲击键盘的时候,你多么希望按下的每一个毽子发出的音可以告诉什么人,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明白这种隐晦,明白我的无助和脆弱,然后不带任何怜悯的给我一个拥抱。
你已经拥有很多了,不是吗?
越写心情却越糟糕了。不但没有找寻到答案,胸腔和咽喉也开始火辣辣的疼。
昨天黑夜里一直是在外面,忙着发呆和哭泣。把头深深的伸进帽子里,站在一棵大而高的柳树下,悄悄地、小心的哭出声音,油然而生一种可悲的情绪:原来我的坏情绪已然无处遁形,只能在黑暗里磨砺成尖锐的鬼,它们哭号着又大笑着,我也发出奇怪的哭声或笑声。
我可能是一朵短命的花吧。需要在乐观而光明的世界里受到滋养,这样才能开出小巧而精致的果,在乌托邦的土地上与众生共欢共行,对黑暗世界的妖姬产生圣母般的怜悯,对恶势力感到极为的愤慨和恼怒;然而我只是一朵开在极乐世界里的花。站在黑白是非的边界上时,我却低下了头颅,在怯懦面前投降。那人说:来吧,你不是一直怜悯那些人吗?来这个世界吧。
我只是摇头,羞耻的、装作无辜的。
我仍然站着,站在极乐世界的边缘。心里却离黑暗很近,离光明很远。 不知道自己的寿命是多长,还会结出多少漂亮饱满的果。这样乐观而美丽的果从枝头落下,除了烂一地,也所剩无几。尚且是接近黑暗时都是这样的懦弱,我实在想不都自己走进黑暗时的模样。
一定是极为丑陋的。
我不是真正的猛士,我也不算是个完整的人——做的梦是美梦,说的话也是轻飘飘的、不负责任的。一旦一些惨淡的暗物质射进瞳孔里,就要拼命用双手遮挡,或是直接背过身去不理。帮吗?也只是动动嘴皮子,好多展示一些自己,好像哭着祥林嫂的那些怨妇们,留下无意义的一串哭泣的符号。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还是我一直如此?……
是人性吗?我不明白。
我只知道自己还要假装沉浸在这美梦里,假装对昨天所看见的置若罔闻。
也许这只是一件小事。但恰恰是它铸造了一条深渊,横亘在是非之间。老师告诉我不可以二元论,所以我寻找另一端出口——周遭灰蒙蒙的,看不见。有个声音突然说:
从来如此,便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