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課抄了日本詩人寺山修司的詩歌《什麽都附上價格的舊道俱店老頭子的詩》。世間萬物都能被标上價格吗?肤淺、凡庸如我者亦會固執地比較騾子與鋼琴、鋼琴與詩集、詩集與春天、春天與愛的價值。游蕩在這個世上的凡庸且渺小的生命,總是充满了大大小小的困惑。春夏之交的這樣一個早晨,寺山修司的這首小詩如枪彈一樣击中了我心,觸疼了内心深處最柔軟的那塊地方。五月的晨光穿過樹影,斜斜地照着春夏眼中美麗的詩篇——寺山修司说:“眼泪是人造的最小的海。”
上周放假前就把這周周二、周四早課語文的晨讀材料編輯出來了,做事應該有章法,至少也應該未雨綢繆。在延邊師專上學時就學過心理學,畢業前後還讀了一些心理學名著,比如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精神分析引論》,對心理學亦略知一二,弗氏的一些經典語句至今記憶猶新:精神健康的人,總是努力地工作及愛人,衹要能做到這两件事,其他的事就没有什麽困難。”三十多年前,不太懂得這段話的深意,三十多年來的作爲實際一直在踐行着“努力地工作及愛人”,衹是不得其法、勞而無功罢了。
課在上午一二節,學生們聽課的狀態不是很好,學生們的狀態不好,當然跟我上課的狀態不好有關。小時候就聽説“永動機”這回事,按照當時的意識形態,“永動機”是與客觀規律背道而馳的,是絶無可能實現的。人當然不是上满了發條的机器,即便是上满了發條的机器,也會有松弛、松懈的時候。不是在爲自己開脱、辩擭,衹是覺得真的很累乏,一天到晚都在忙,可悲的是忙來忙去並不知道自己究竟忙成了什麽事!
心緒煩躁胸悶頭痛的時候,不如放下手中事情,到校外走走轉轉——圍着校園繞行一圈。這段時間,上班時自覺狀態不好時,心緒煩躁胸悶頭痛時,便會獨自一個出來繞行一周。男人也會有更年期的,這是我向醫生咨詢,醫生給我的答復。我覺得我好像到了更年期了,儘管非常不喜歡“更年”這個詞汇,但也必須理智且勇敢地去面對。或許這種莫名的心緒煩躁胸悶頭痛就是更年期的表征吧。上午講《荀子·天論》,講到“妖”。什麽是妖?反常即妖。
這幾天天氣變化多端冷暖不定,身上有好多關節處都酸脹疼痛,主要是手腕和肩周。今天的温度比昨天温度又昇高了一些,也不再刮西北風了,温度漸高了,這些酸脹疼痛便也會漸次减輕了。
晚飯後讀波西格的《禪與摩托車維修藝術》。波西格説:“日子就是這樣随意,忘掉時間,没有人會催促你,也不會擔心浪費時間。”大概,我們中的很多人都需要這樣一段旅程——不是逃離,而是作爲一種内觀和自我診疗——人生的意義或許始終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