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而孤独,隐匿而坚硬,刺骨而情深。
这部电影,不是说它情节和画面怎样怎样好,是它电影本身传达给灵魂的撞击,才让人迷醉眷恋。
画面第一帧是帕洛玛的自摄,她说她是不会到鱼缸里去的。
让人印象深刻,生活在鱼缸里的金鱼,就像是她自己本身。爸爸是政府高官,妈妈是贵族女士,她一出身就注定是个高贵的小姐,什么都被安排好了,就像那条在鱼缸里潦草过一生的鱼,帕洛玛深知这点,所以才如此抗拒,说出永远不会到鱼缸里去的话语,她不想但又怕自己无可奈何,没有选择,因此她秘密谋划蓄意在12岁过生日那晚自杀。
不足12岁的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哲学家,智慧无边说出的见解连政府高级官员都无法反驳,她过早的参透生死,鄙弃着虚假肮脏世俗,她身边来来往往的客人,不同的饭局,大人们谈话的内容她可以一字不漏的背出来,多么可笑。
他不喜欢交流和玩耍,钟情于躲起来在角落里,用摄像机记录,想在死之前留点影像给家人,对于这样的她父母觉得她应该去看医生,她们从不觉得问题的根源在于自己而不是帕洛玛。
就像帕洛玛妈妈逢人就说自己看了二十年的心理医生吃了那么多药都是医生害的,在听了几百遍之后帕洛玛终没忍住当着爸爸一语道出根源其实是妈妈自己酗酒作息不规律过分依赖药物,爸爸愕然了,却规避了选择当没听到。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不会被爸妈和姐姐所理解的,所以她情愿待在自己的世界里,细腻的她通过观察发现了房门寡妇勒妮的刻意隐藏真实的自我,只是没有机会去一探究竟,直到遇见新住户小津先生。
小津先生,一位退休的日本高级音响代理商,很绅士,在电梯里短短几分钟就看出帕洛玛有其他同龄小孩所没有的聪慧,小津先生赞赏帕洛玛,并纠正帕洛玛的日语发音,出乎意料,他们成了跨越年龄的朋友。
帕洛玛经常会去小津先生家,陪他孙女玩耍或与小津先生交谈,有次帕洛玛说到门房勒妮,她的原话是:“米歇尔女士让我想起刺猬,浑身竖满尖刺,像一座真正的城堡,但我认为,她和这些表面慵懒的小家伙一样,内心深处其实很细腻,性喜孤独,而且异乎寻常的优雅。” 听到这小津先生笑而不语。
同样的,他也清楚。在他刚来那次无意间听到勒妮给猫咪取的名字以及凭一句安娜卡列尼娜里的台词,他就推断出勒妮和他是同类人。
这种来自同类天性的感知,让剧情自然而然的发展下去。
勒妮,一个54岁的老寡妇,当了一辈子的门房,只有一只肥猫陪着她,外表的她丑陋粗暴习惯被瞧不起,虽然真实的她研读过无数哲学,自得的活在自己的小小书阁里,小心隐藏着真实的自己。
在她以为有生之年都不会遇到知音时,她遇到了小津先生,并识破了面具下的她,在小津先生送书给勒妮的时候,勒妮就开始有矛盾的动心了。
她回信给小津先生为表感谢重复来回写了好几十张,在朋友的鼓励下,她不再刻意回避,开始接受小津的好感也认同自己内心的渴望,于是穿起了裙子去做了发型,收拾整理十五年都没怎么搭理过的自己,在理完发后,勒妮对着镜子说“真是不可思议”。
那一刻起,勒妮才是真正地勒妮。
帕洛玛姐姐让她去找门房拿信,让她们有了正面交流的机会,很明显,同类相吸让她们迅速成为好友,帕洛玛很喜欢和勒妮待一起,同样的勒妮也是。
帕洛玛画了一幅勒妮在书阁阅读的画送给她,勒妮把它摆放在书桌上。
在帕洛玛拍摄勒妮时,勒妮没有像父母和姐姐那样命令她停止,而是认真对待帕洛玛提出的问题笨拙的回应。
在这里,帕洛玛放弃了漠然,露出了少有的少女般的笑容,勒妮放弃了克制,在拒绝小津先生的矛盾与痛苦心情中,抱着帕洛玛痛哭。
一天深夜,帕洛玛把从母亲那偷来的安眠药喂给金鱼,并拍下了它从生到死的过程,最后把它丢弃在马桶里冲刷走,帕洛玛没有想到的是金鱼没有死,它第二天出现在勒妮的马桶里,被勒妮捡起来养着。
她回到房间把剩下的整罐药碾碎准备在几天后生日时吞下,在她还没到生日那天,勒妮死于突如其来的车,虽有预感,却难掩伤感,一瞬间,三个主人公的命运到这终止,所以的悲喜冷暖都蒸发。
最后,小津和帕洛玛一起整理勒妮的书房,小津把自己曾经送给勒妮的安娜卡列尼娜留给了帕洛玛。
后来,帕洛玛不再偏执于自杀。
到这电影放映完了,没有最后也不再有后来。
我们所处的现实社会,高效而便利。大多数人都热衷于把人群划分一个个类,急切给自己贴上标签,按着标签找到属于自己的同类。
他们聊理想,聊现实,聊爱好,像吃饭用快餐搞定一样,企图消除精神孤独,找到“共点”,欺骗自己安慰自己不孤单。
多么荒唐,他们忽略了了解是多么耗费时间的,不然怎么有知音难寻一说?
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是刺猬,只不过多半不怎么优雅。
没个人都有自己的频道,有天有时有刻你终会发现你的同一频道。
要相信爱的存在,爱让人变得有意义,去准备去接纳自己,同时鼓起勇气接纳他人,这样的爱会让生活变得更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