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五——特殊的日子
文/图 许健
每逢佳节倍思亲,腊月二十五于我们家庭是个特殊的日子,这一天是先父的生日,这一天又是母亲的忌日。母亲离去已经十二年了,父亲也离去也六年了。当别人家热热闹闹准备过节时,甚至别人纠结于照顾家人的疲惫时,我都是有些羡慕的,心中总免不了有些失落感,不由忆起昔日的旧事。
母亲到市23中学工作后,我们居住在糖坊街48号,房主家过去堆放杂物的阁楼上。房子面积挺大,套连的三大间,楼板是木制的,走动时脚步稍重,便如敲鼓般咚咚作响,如不小心将水倒在地板上,楼下便顺着楼板缝下起小雨。楼上没有上下水,生活用水要母亲到巷子里几十米远的公共水龙头用扁担挑回来,然后一桶一桶提上楼存放在一个能存三担水的大水瓮里;用过的脏水则集中起来,提下楼倒到院子中间的下水道里。院子是狭长的,前前后后住了十余户人家,后院有一个公用的厕所。
说起二层阁楼,还有一段惊险的故事。
老式的阁楼屋檐很低,窗台离楼板不足半米,窗扇是用木条做成的手帕大小的格子。夏天阁楼里很闷热,为了凉爽一些,便将床安放在窗口,先将支床板的床头躺倒在地,然后在上面架上床板,降低床的高度,刚好与窗台齐。一天夜里,母亲忽然发觉不见了我,连忙开灯一看,好险!我睡到了窗边,一支小腿已经伸出了窗外,幸好被木格子卡住。
父母吓坏了,连夜便将床移到了房子中央的位置。
受外祖母一生待人以善的影响,母亲对亲属、对同事、对邻居等都是抱以极大的真善之心,因而大家彼此相处得合谐融洽。我表哥王定曾随我母亲在西安上学,满院子大大小小的孩子们,便都随着他喊我母亲为“姑妈”。
那时父母都是干部,只有我一个宝贝儿子,物质条件相比别家强一些,最令院子小伙伴羡慕的,是我拥有许多玩具和小人书。那时一根冰棍5分钱,每天能吃到一根,是许多孩子无法实现的奢望。很多年以后,遇到当时院中的小伙伴,依然是羡慕我这个“宝贝蛋”的口气。
那时不要说空调,即使电风扇也很稀罕,夏日里天黑得晚,吃完饭母子俩常常到北门外铁路吊桥上乘凉,还可以看东来西往的火车,数数每列火车有多少节车皮。黄昏时分,北门城楼周围天空中,无数的燕子鸣叫着,在夕阳的画布上飞舞,我偎在母亲身边听故事。那幅景像,后来无数次重现在我的梦中。
母子俩从铁路桥下来,经常在北大街路边西瓜摊上吃几块西瓜,将瓜子小心地收集在手帕里,回家用清水冲洗、晾干,当小食品嗑。北大街和平电影院对面有家食品店,路过时常常拿一角钱给我买上十颗糖。至于北大街五四剧院旁的新华书店,我也早已是资深顾客了。
母子俩特别爱吃东大街大中华甜食店的元宵,常常从北门里花5分钱坐公交车到钟楼,再步行过去。一两元宵三个,每次各吃二两。教场门的饸饹、二府街口的粉汤羊血、南院门的葫芦头……这些西安当时能吃到的美味,都留在我童年的回忆里。
我曾在写给我儿子的一篇短文中问道:“除了亲人还能有什么如此可以依靠?”珍惜今天的拥有,特别是那些看似理所应当的拥有。
以此文怀念远在天堂的父母。
(部分内容摘自我《不应失落的记忆》)
志学微机技艺通,驾轻清障手上功。 无间探索入高境,再迎科技更新风。
育子成才任非轻,耐心善启动智能。 行修树范家风正,莫负愧疚失锦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