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火车上,一路颠簸。说一件小事情。
正午时上了车,一车人熙熙攘攘。拥挤的人群中有乘务员在提醒着旅客们把行李放好,还有程序员推着小车叫卖。
其中有一位卖精包装杨梅,就是我们在超市经常见到的那种,十元一袋,价钱不贵。
但因为时至中午,人民都在吃泡面、盒饭充饥,没有人去买这些开胃的零食,所以他的生意并不好。
我想列车员们也有销售额任务吧,因为这位同志的嗓子都喊哑了。
嗓子哑有两种情况,一是天生公鸭嗓,说话刺啦声音不响亮。另一种就是本来正常的嗓子,因为使用过度而嘶哑。
这位列车员就是第二种情况,嘶哑的声音在叫卖着列车上的“特产”,我听着都为他感到嗓子痛,我猜他吐口唾沫一定会带着血丝吧。
到下一站,乘客们上下车期间他刚好在我旁边的座位让着人流,我跟他聊了两句。
我说你赶紧去喝点水吧,他说不行了,这会儿喝水喉咙都疼。我把包里的润喉片递给他,他说谢谢,不用了——我吃这个没有用。
然后那座位的主人来了,他就带着东西走了,在人群中留给我一个落寞的背影。
曾经我觉的在火车站上班的都是很牛的人,在那个没有网络购票的年代,每到年关就是身在异乡的人到处找熟人托关系搞火车票的时候。
后来才知道,火车站是火车站,火车是火车,他们的工作是交叉而独立的,甚至仅仅火车上车头和车厢的工种和部门也是不同的。除此之外,还有供电站、车辆段等等很多种。
虽然工种不一样,但工作都是很幸苦的,深更半夜的开着火车,接站,检票,许许多多的人为这一车的旅客服务,越是逢年过节越是加班加点。
今天这位老兄实在辛苦,在左右摇摆的列车上一路从云南叫卖到北京。即使不卖东西,就是每天在火车上晃荡着我就受不了。
毕业那年我们结伙去深圳,25个小时的硬座。下了车两天我脑袋都是晕的,难以想象如果我在火车上上班,走遍大江南北、全国各地,我想我会吐的。
就这样吧,快要到站了,收起感慨,下车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