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一个声音传过来。
“我回来啦!”
一个中年美妇打开了门,直接就张开手抱了过来,“莫修,妈妈好想你啊!”
真是想不到我妈会直接报过来,虽然很温暖,但是旁边还有个人呢,我装作往后缩的样子。
抱过了,母亲把我们领进门,这时候小虎子悄悄笑着和我说道:“你们母子的关系真好啊!”,我白了他一眼,其实我也是长大后第一次被母亲抱。
“小虎子也来回来了呀,强子呢,没一块儿回来吗?”
小虎子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强子他现在在天心,根本联系不到。”
“哦?强子他有异能吗?”
“是的,听天心的一个导师分析说强子应该有神力异能!”
“那挺好,天心确实不错,可惜因为一些政治因素天云国和它关系并不好。对了……你是说神力异能?强子的异能这么厉害呢!真想不到在咱们这条街竟然诞生了一位神力异能者,怪不得能一直紧紧排在我家莫修后面!”
我和小虎都不由汗了一个,前面明显还是夸奖,还以为我妈脾气变了,最后一句才暴露本性了,我这个儿子有时候也很无奈,从很小起,妈就一直喜欢在别人家面前表扬我,于是乎,这条街上,我就是那个所谓的“别人家的小孩”,在路上经常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我总能感觉到后面有人对着我指指点点的。
“妈,我爸在哪儿呢?我给他买了点进口的烟酒。还有这个化妆品,是少有的无刺激的好东西!”
“莫修,别惯着你爸抽烟喝酒的,不好!不过……你这次倒晓得给我们买东西了,不错!不愧是我家的好儿子!不过,你哪来的钱啊?你爸他都给你断了粮了,可怜的孩儿,你是在外面打工了吗?”
“没有,妈!爸就那么点爱好,喝酒就喝点,少喝点也不影响胃病,抽烟就让他抽吧,反正也戒不了。我没打工,我就是帮一些有钱的孩子辅导了一下武术而已。”
“那还好。你爸爸去武术协会开会,这两天是回不来的。”
“好吧,我和小虎子去强子家看看,万一这家伙回来呢,我们出去吃点饭,你也不用操心了。”
“你我有什么好操心的?你这生龙活虎的,脑子聪明,打架又吃不了亏,就是相貌,还是随你爹多了点,不然我也不用愁你女朋友的事了!”
“妈,着急啥呢!你好歹也是专家级的知识分子,心理学顶尖人才,算了,谁让你是我妈呢,如果你儿子我有的女朋友,第一时间给你领回家,好吧?”
“好,你和虎子去吧!”
说完这些,我和小虎子立马赶去不远处的强子家,敲了敲门,强子的妈妈出来了,强子属于单亲家庭,父母离婚后,父亲出国就没回来。
“莫修,还有……小虎?你们快进来吧!”
我和小虎子走进强子家里。
“阿姨,你家强子回来了吗?”
阿姨看上去有点无聊的样子,“强子呀,唉!那得明天暑假才能回来了,强子他打过几次电话,他那边被当成了重点保护对象,在学校过得也不错,不过这个寒假不能回来了,他的导师好像是一个特级异能师,他说这个寒假要对他进行特训,会给他一些守护用的好像叫……法器的东西,所以,暂时回不了家的。”
“阿姨您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有一个,只不过是学校的留言电话,一般只能是他主动联系我。”
小虎子叹了口气:“这天心也太不人道了!”
我安慰道:“不回来也好,这说明学校对他极其地重视啊!”
没有弄到强子的联系方式,我和小虎都有点失望,和阿姨继续聊了聊,就决定去小虎子家商量。
“阿姨,我们先走了啊!”
“好吧,有空常来,我这里也算你们自己家!”
我们和强子妈妈笑着挥了挥手,就回去了小虎子家,小虎子爸妈都是天云的超级富豪,所以一直在外面跑来跑去,小虎子的爸爸一般在集团大厦里,妈妈则经常出国,但是并没投资当下最热门的房地产。
然后,我们在他家屋子里,开始了……玩游戏之旅。
……
回家第二天,我应小云邀请去见她的老师,药魔!
来到云京郊区一个很古老的别墅里,别墅大的出奇,几乎占满了一座小山,说是庄园更为贴切,我觉得在当前的时代,罕有人能有这样大的住宅吧!
药魔的样子与我想象的非常不同,在我的脑海里,药魔是一个穿着中山服,头发花白,眼神灰暗,然后气质如同仙人一般的人物。没想到,打开别墅大门的一刹那,一个长得很年轻、帅气的长腿青年,头发很长,穿着很朴素,只有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让我感觉我应该没有找错人。
那青年洒然一笑:“进来吧!你是莫修?”
“是的,您是?”
“我就是你们说的那个药魔先生!”
小云在一旁笑嘻嘻地说:“没想到吧,我老师这么年轻!这么帅!是不是啊?莫修哥哥。”
药魔一瞪眼:“小云,你这小妮子!”
药魔走到我眼前,露出一丝疑惑,“小友,你的磁场很奇怪,能伸出手让我看一下吗?”
我把手伸出来,放在他的面前,他仔细地端详着我的手纹,然后把手指按在我的脉搏上。
“不错,内力之浑厚,在同龄人中,罕见之至!如小云所说,确实是人中之龙!”
“前辈?”我慌忙道,再说下去,感觉就要被直接捧杀了。
药魔轻轻一笑:“小友,和我到院子里吧!”
说着便转身后院的方向走去,看着表情神变得药魔,我霎时有一种估摸不透的感觉,便慢慢坠在后面。
小云跟了上来,突然悄悄地说道:“莫修哥哥,我师傅脾气很怪的,而且地位在天云国非常高,比以前的国师还要厉害,不是夸张,以他的身份,他即使杀了人都不会追究的,你可要注意点!”
我骇然顿了一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慢慢地,跟着药魔来到一株高耸参天的巨大古树下。
只要药魔站在树下,轻轻抚摸着树干,树干上面却长满了长长的絮状物,如同长长的胡须,垂落的满地都是。院子很大,长宽都在两百米以上,中间是一个非常清澈的池塘,水很深,却照样看的到底部,里面的生物不多,有些是鱼,有些不是,但都和平常的鱼不太一样,甚至不乏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
药魔突然向我说道:“我很少带人到这里来,除了小云,你算第二个!”
我微微点点头,不知道药魔什么意思。
“莫修,你相信轮回吗?”
我愣了一下,说道:“虽然是不信的,但是我也不否认!”
药魔叹了口气,道:“天云国自古都是信命的,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人,虽然和他们宣扬的不太一样,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至于轮回,虽然有很多事例,但比较罕见,所以相信的人只有一些少数族群,至少,我的青族的人是相信的!”
青族?我愣了一下,这是极具传奇色彩的民族,不会同时存在十个人以上,但是他们的文明却相当先进,有的是机械大师,有的是雕刻专家,有的是鉴宝师,也有医师,有的甚至精通的不止一个,但是最奇怪的是他们仿佛生来就会,按照少数民族人数的定义,他们甚至不能算是一个民族,而且他们并非按照出生来确定族群,如果两个青族的人相遇之后,就自然会知道对方和自己是同一个群体的人,如果不是父亲如同讲故事一样给我讲过一次,我甚至不相信会有这样神奇的族群。
药魔眼神停驻在古树上,“从我很小的时候,我便梦到,自己是一颗小树苗,深埋在土里,扎根大地,吸附营养,我能感受着阳光普照,吸收着光能,开始长大。
然后,突然有一天,我感受到我的脉搏,我的经络,我开始发现,每个经络,都带着一种特有的磁力,和特定的一片叶子或者一个突触相连,影响这一处的电流和能量,然后一群经络,他们连在一起,对某一系统起着重要甚至支配的作用,所以,虽然我动作很慢,但我会把它们充分利用起来,激活我身上的各种经络,让我比其他植物更加长寿。
我渐渐地,不知道多少岁月过去,我长了很高很高,但是其他的树比我长得更快,它们只懂得长高而已!我隔许许多多年偶尔心有所想的时候,便会结上一颗果实,但是在我记忆中,总共也都不到十个,渐渐地,所有在附近活着的树,都死了,我还活着,但是,我的生机也慢慢地开始消逝,我也已经垂垂老矣!我甚至以为我可能马上就要成为一棵朽木了,所以,我不顾一切,把我所有保存的好的东西,包括我的想法,都倾注到一个果子里,我想,如果有来生,如果我有机会吃到这个果子,也许会想起这个树就是我,我就是这颗树吧!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前世记忆,或者是潜意识,我五岁的时候,在一个特别小的村子,父母都死了,连亲戚朋友都没有,我一个人,也没人管,什么也不懂,带着家里剩余的钱和干粮,就这样开始流浪,不晓得当时是不是人都穷,也没人收留我,不是听说有很多拐卖娃娃的吗?我也算好运吧,一直没碰上。我那是什么都没学过,所以什么都不会,但是父母在世时童话书上留着拼音的文字,却发现竟然都记得,我才发现我过目不忘。而且我确实有一个异能,就是能看到人的经络的脏腑。所以,每次碰到一些江湖野郎中和术士的时候,我都会偷偷地去听他们说的一些手相和穴位的知识,甚至我还在一个垃圾堆里捡到了一本破烂的高级气功学和手相学。对于气功,我在没有拜师之前是没弄通的,但是手相学,我却似乎很快就有所领悟。
于是,有天我走在一个非常迷信落后的村子的时候,饿的两眼发昏的时候,我就吹嘘自己是开了天眼的神童,说能看破命运,改变困境。于是,有些人觉得好奇,就来试探我,我呢,按照书上教的,给他们看了手相,而且,因为我能看到人的脏腑,有些病症也说得准确无比,竟然很多都还都灵验了,被村里尊为了小天师,村里给我上了户,还有一些人给我盖了个能住的房子,渐渐地,还有信徒主动给我送鸡蛋等吃的。我就在村里定居下来。
还没多久,我马上迷上了研究穴位,有意去收集一些关于穴位的书,当然,我自然不会告诉村民们我弄这些东西的原因,都是秘密进行的,毕竟他们认为我是神师,是万能的。我学会了经络,又研究了中医,但是我还是用着神学的一套给他们看相治病,毕竟我是小神师嘛!
突然有天,一群警察就过来了,说有人举报这里有封建迷信活动,那些村民倒也挺好,把我偷偷弄了出来。我就继续我的流浪之旅。毕竟我也不是一无所知的时候了,七岁的我看起来比同龄孩子要老成地多,一边流浪一边给人看相治病,倒也过得还算滋润。有一次我真的被警察抓到了,警察看我这么小,没法子,过了几天就放了,甚至觉得我故意想要免费吃到公粮呢!我被送去了收容所,那里只有一个守门的老头,一个中年妇女在前台,还有两个混混一样的男的,每天发着一些难吃的馒头,给着不好的脸色,甚至还跟我要钱,开始的时候,我身上还剩点信徒施舍的钱,后来没钱了,每天只给我几个又冷又硬的窝头,一不小心就吃到死苍蝇和石头渣,他们还给我安排数不清的任务,防止逃跑。直到有一天,有些吃的好像变质太厉害了,几个老人和小孩吃了竟然死掉了,他们着了慌,我才抽了一个空逃了出来。
这些其实都没什么,我逃出来的时候已经八岁了,但是我的阅历比一些三十岁的人都多,我继续我的流浪,不知道为什么,我其实可以想办法让人收养,毕竟我那时除了瘦点,长得也不错了,很多遇到的人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还是固执地流浪着,直到某一天,我流浪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突然看见一个山头,这个山头没有什么,只是突然感觉在哪里见过一样,更吸引我的是,那里竟然有一棵参天大树,身上光秃秃的,只有长长的絮状物,证明它的古老,还有旁边的清澈见底的水池,我走到那里,发现水池里没有鱼也没有虾,其实,什么都没有,但最让我突然心灵一震的,就是树上一个仅剩的果子,一个黑色的果子,黑得发紫,长得却像一个心脏一样,仿佛这古树把自己的心吊在了那里,我如同鬼附身一样,猛然冲向大树,使劲地拔着那个果子,但是,果子就像扎根了一样,违背常理地就拽不下来,我干脆爬上去,直接拿嘴咬。
我以为我咬不动这样奇怪的果子的,可是,当我的唾液沾上果子的时候,突然果子就化在我的嘴里,一滴都没流出来,之后,我就昏倒在原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个采药的老人看到了,就领会了家里,原来这个采药的是天云国有名的神医,在我醒来后,他说,孩子,我也是青树的孩子,青树已经死了,我们青族人,代表着青树上的每一颗果实,如果你能吃到自己的那颗果实,就会恢复并一直保留自己的记忆,我是其中的一个果实,我现在已经是第九次轮回了,据我所知,青树上迄今应该有八个果实,因为我这九世一共找到了包括我在内的八个青族人,他们也吃掉了自己的果实,但是,这最后一个,我实在不确定,你到底是青树的孩子,还是青树自己呢!
我当时说了谎,我说我是青树的孩子,因为,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一群比我看起来还老的孩子们,反正青族对辈分也不会在意,我便选择骗他们,也骗了自己,然后,名义上,我成了他的养子,我便跟他学习医术,因为我天生能透视经络脏腑,又有极好的天赋,而且还有无穷岁月对经络研究的记忆,在他的教导下,我的医术还是超越了他,同时,我也跟他学到了他所擅长的武技,在他死后,我借着我被高层极度重视的身份,把这里作为了我的庄园,还找到了一些稀有耐活的水下生物放到了这片奇怪的水池里。”
听了这样的故事,我感觉像说书一样,如梦如幻的,但是,我毕竟没有能眼见什么轮回的过程,不管他说得再真,我也还是持着保留的态度。毕竟,他说得太像小说了,细节再到位,也感觉不那么真实。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药魔自己也是一愣,“这个……就如同我为什么回到此处,也许命中注定,也许寂寞难耐吧!”
“药魔前辈,那你现在究竟高龄几何了?”
药魔笑道:“我?我看起来老吗?我才三十四!别说这些了,去前面那个石亭,我给你沏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