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三色幼儿园事件,掀起轩然大波,随之看到很多实录,记录的是一些成年人吐露的年幼时的阴霾和不敢倾诉、无人相助的苦楚,那些可怕的遭遇,像毒蛇般隐藏在黑暗之中。
原来,伤害,离普通人的生活,那么近。
万分庆幸,自己平安健康地长大,没有心理阴影。
万分感谢,我的“强悍”的妈妈。
曾今小小的我眼里,妈妈又高又壮。如今的我,在妈妈面前还能小鸟依人,主要是因为倾尽二三十年努力长高,还是比我妈矮一大截,高个子基因在我身上无情地呈隐性。
妈妈是六十年代农村家庭的第一个孩子,个子从小就高,性格也从小就强悍。
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理应是温馨的画面,我家呢,温馨也有,更多的是那种侠女无所畏惧的霸气。
比如,妈妈读初中时,扛起长条板凳和男同学打架;比如,弟弟妹妹被欺负,壮着胆儿也要找去讨公道。
我妈说,那时候,家家孩子都多,重男轻女又严重,上面没有哥哥,如果自己不厉害点儿,弟弟妹妹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至于扛起长条板凳和男同学打架,是因为男同学不打扫卫生,推给女同学成了习惯,还横得不得了,拿出不要命的气势伦起长条板凳,那些躲懒的男同学,老实多了。
我和姐姐,都是我妈带大,不曾假别人之手。印象里,妈妈一直都受人尊重,为人处世从未被说三道四。
在我姐小时候那会儿,我妈差不多就荡平了诸多不和谐因素。轮到我的时候,日子更舒服了,不记得有什么惨痛的童年经历。
听说,我姐小的时候,好几回,骑的小车子都被大几岁的邻居家男孩踹进了路边的水沟里。我妈决定找当事人理论清楚。奈何小男孩跑得快,我妈追不上。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件事,以我妈强势找到对方家里结束,以我姐再没被欺负结束,也以多年后我妈竟然和那个男孩的妈妈成了好朋友结束。
每次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妈还不忘传授我们一些正当防卫的本领。可惜我和姐姐拳脚上一直笨拙的很,不过也许、大概、可能、多少习得一点点气势吧。
大约三四岁的时候,妈妈带我回姥姥家参加一位表舅的婚礼。我骄傲地被钦定成,为新娘端洗脸盆的小孩(一种习俗,小孩子端盆水,给新娘洗洗手,然后新娘会给红包)。
眼巴巴等到新娘进门,临时却要换成和我同龄的表哥去端洗脸盆。
对于这种做法,当时隐约能感觉到,跟重男轻女有关。小小的我,不依不饶,跟想用几块糖果或者其它小恩小惠摆平我的亲戚理论不休。凭什么!明明都说好了的!你们逗我玩呢!
多年后,这件事情还会被亲戚拿出来说笑。我从不曾为自己当年的做法羞愧。
那场婚礼,我实打实抢了很多戏,后来是怎么收的场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但是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有一种我妈会挺我的预感,当时自然不清楚“挺”是啥意思,就是知道,我妈可能会在场面上训斥我两句,事后绝对不会揍我。
要说我妈的“强悍”,还得感谢姥姥、姥爷。我妈出嫁的时候,我姥爷说,虽然是女儿,咱一点儿不比男孩儿差。虽然是嫁女儿,酒席却是按照娶媳妇的规格办。
后来接触到幼儿培训行业,慢慢意识到,从小妈妈给予我们姐俩的安全感有多重要。那种曾被无条件保护的安全感,是莫大的底气。
这个底气也许是姥姥、姥爷传给了我妈,然后我妈又传给了我们。对了,我爸,对我妈无条件支持。
之前那份幼儿培训相关的工作,让我逐渐看清楚,为人父母,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差事,特别是母亲——身体里孕育出新生命的人,和新生命最最亲密的人。
我无数次想啊,应该设一个“父母从业资格证”。
我也无数次想,幼儿教育这么重要的事情,奈何这么不为社会重视!幼儿教育行业的师资,奈何门槛这么低、待遇这么差!孩子,岂能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教得!
不管孩子是几个月、还是几岁,都有情感、有思想、有好恶、有一双分辨世界的眼睛。
孩子是父母的一面镜子,孩子也是社会的一面镜子,比照妖镜还要灵。
祝愿爸爸、妈妈,健康,平安,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