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人生旅途,跨越半城烟沙,我们以水的传动方式,流向远方。
远方,流浪的诗篇停歇,被生活的零散杂碎叨扰,散落一地喧嚣。而停不下来的脚步,瞬间就兵荒马乱了岁月,鸡飞蛋打了时光。
时光是已流走的过去,是一页页生活的碎片,日积月累,堆积出来的一部庸长的老电影。当我们来到“后三十岁睡不着”的年龄,就会每一个无眠的夜,依序铺展开来翻阅,然后在无限的回味里入睡。睡梦里蒙太奇的镜头会继续,闪回到童年旧事,闪回到放牛、砍柴、割草、打猪草的惆怅时光里。有时还会重播外婆们的惊悚故事,妖魔鬼怪腾云驾雾地追我,凶神猛兽经天弥地要吃掉我们整个村庄,直到一身冷汗流出,惊醒在暗黑的夜深。
夜半醒来,沉甸甸的城市没有泉水叮咚,没有犬吠黑夜,没有鸡唱五更。街边那些花儿,没有鸟语就没有了香气,秋虫不呢哝,孤灯寒照雨。
孤灯下的流沙,前行是唯一的方向。肩头的担子从未放下,你得按照所有与你相关人士的口味来活着,做生活的参照。在社会的分子式里,你只是分子,你与分母一起诠释,诠释你所有生活的苟且。
读书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捡到一句话:“也许,安于平凡是真正的不平凡”。这没头没脑的句子,竟导演出了一幕长长的平凡人生,艰难而晦涩。人道中年,天命有叙,把每一天过得有滋有味,是一门需要长期探索的课题。
时光从未饶过谁,岁月何曾再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