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柳府,柳家老爷柳文耀正在书房中看书,一名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将一片竹简交到了柳老爷的手上,颤颤巍巍道:“蓉贵妃身边的月嬷嬷来了。”
刘文耀不敢怠慢,立刻命人请月嬷嬷进来,小厮应承下,正准备离开,柳老爷又吩咐道:“安排好后,去请二小姐过来。”
此刻柳沉碧已经梳洗好了,正坐在梳妆镜前整理着自己的如瀑布般的秀发,小厮告诉了院子守门的丫鬟弦乐柳老爷要见小姐,弦乐有些惊讶,如今已经入夜,自己小姐也已经准备睡下,怎么现在要见小姐,但是是老爷的吩咐,弦乐也只得进屋去通知柳沉碧。
“二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一趟。”弦乐轻声细语的说道,柳沉碧微微蹙眉,但想着爹那么晚要见自己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便也简单梳起了发髻,穿戴整齐后,去了柳老爷的书房。
书房中,柳文耀负手而立,但柳沉碧踏入房门的一瞬间,就感觉空气都变得压抑,有一种压迫感缠上了自己,柳沉碧向父亲请安:“不知爹爹找我有什么事吗?”
“今日下午去偷昌平当铺的人,可是你派去的?”柳文耀语气中带有一些愠色,柳沉碧一听也是奇怪,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昌平当铺,派人去偷?偷什么?但听父亲的语气有些生气,便也小心回道:“昌平当铺?女儿不知。”
柳文耀转过身去,重重的甩了柳沉碧一个耳光:“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胆子可真大啊,竟然敢给那药贩的报酬我柳家的玉佩。”
“爹?!我……”柳沉碧以为此事已经嫁祸给了孙烟烟,自己便可高枕无忧,而且那不过是一块普通玉佩,就算被发现也可以借口被人偷走。
“我、我真的没有,那不过是块普通玉佩,女儿怎么也不会找人再去偷回来。即便那块玉佩被找到,我也可以说是别人所偷,我为何还要犯嫌?!”柳沉碧摸着生疼的脸颊,哽咽地说着,柳文耀向屏风后面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随即便过去扶起柳沉碧。
“你也知道,爹为了许了一门亲事,此时断不可再出什么岔子,毁了你自己的前途。”
柳沉碧点了点头,开口道:“我已经将一切都推给了孙烟烟。应该万无一失。”柳文耀拍了拍沉碧的肩膀:“爹知道,不过那块玉佩还是被二殿下寻到了,明日请你去大理寺一趟。”
听到大理寺柳沉碧瞬间有些紧张,毕竟害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爹,不会被二殿下发现什么了吧。”柳文耀摇了摇头,“就凭那块玉佩,恐怕还定不了你的罪,放心爹一定会给你处理好的。你也回去休息吧。”柳沉碧应了一声,便离开了书房。
待柳沉碧离开后,屏风后面的月嬷嬷便走了出来:“大人真能搞定?娘娘很是担忧啊!”柳文耀应了一声:“这是我对贵妃娘娘的承诺,还请嬷嬷回去告诉娘娘,请娘娘放心。”
“这个自不必说,只需明日看大人的表现了。”月嬷嬷拿起旁边的上等龙井慢慢抿了一口,随后放下茶碗道:“还有若是此次联姻不成,大人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答应娘娘的自然不会食言,到时小女与东郡候联姻,东川王自然也会支持三殿下当太子。”柳文耀语气中略带有一些谄媚的口吻,月嬷嬷随后起身走到了柳文耀的身边,看着眼前这个为了权势不惜出卖女儿的父亲:“同样都是女儿,柳大人竟然如此偏心,我作为旁人,也见不得二女儿害死了三女儿,做父亲却包庇了二女儿。”
“这都是柳家的私事,怎可为了私事坏了娘娘的大计。”
“柳大人可真是为好娘娘着想啊!我这就回去向娘娘复命,明日就看柳大人的了。”月嬷嬷说罢便离开了,柳文耀见月嬷嬷离开后,心中暗自骂道:“我柳家的事你也配来过问。”不过有件事还是让柳文耀心中有些担忧,既然不是柳沉碧派人去当铺偷玉佩,那又会是谁?莫非真的只是巧合。
翌日,大理寺,柳沉碧早早便到了,季承颜坐在案前,查看着卷宗。孙烟烟随后也被带入堂中,孙烟烟瞧见了柳沉碧气就不打一处来,莫名其妙到了书中的世界,又莫名其妙的被眼前的人冤枉陷害,便愤愤不平地上前说道:“就是你陷害我。”
“你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明明是你嫉妒我三妹,怎么现在还想嫁祸给我吗?”柳沉碧有些不屑地说道。季承颜抬眼示意手下将昨天在昌平当铺暗门中的玉佩拿给柳沉碧查看。
“此物可是你的?”
柳沉碧拿起玉佩细细查看了起来,随后将玉佩放回了托盘上,点了点头:“此玉佩确实是我的。不过,前段时间已经丢了,想来是被这孙家小姐所偷吧。”
“我为何要偷你这玉佩,我可是孙家可是大雍首富,要你这玉佩?”孙烟烟气急败坏,本来她在大牢中就什么也做不了,如今也只能逞一时口舌之快。等回去了一定把你这个角色从小说中删掉,孙烟烟心中暗暗发誓。
“你偷的我怎知,或许你瞧着喜欢吧,谁又知晓呢。”柳沉碧略带有意思得意,见孙烟烟没有反驳的意思,继而越发得意:“不过你既然已经用了银票,为何还要用我这玉佩,莫非想嫁祸给我?”
孙烟烟却突然反问道:“你怎知又有银票,又有玉佩,二殿下可只问你这玉是不是你的。”
柳沉碧一时语塞,随即转念道:“既然要嫁祸,自然要准备嫁祸之物,这玉便是证据。”
“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准备孙家银票,究竟什么才是嫁祸之物?”孙烟烟反问道。
而另一边文剑新带着侍卫去柳家搜查柳沉碧的房间,已经带着证物回来了,并将一个盒子交给了季承颜,柳沉碧看着那个盒子,那是自己放孙家印章的盒子,心中不由一惊。
季承颜打开盒子,瞧见是孙家的印章,而且与药贩那边拿到了银票上的印章相同,同样没有孙烟烟所说的四角外各有一个小点。看来这就是伪造银票印章之物。
“这个你如何解释?”
“我、我……”柳沉碧支支吾吾、犹犹豫豫,此刻她却听到父亲柳文耀的声音。
“二殿下,属下已经找到了真凶。”柳文耀走近向季承颜行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