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坐在火车站的候车大厅,观察着这个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不同年龄,不同职业,不同社会阶层的人。
这次,引我注目的是左前方拖着三四个大包,一个小包,还有一个有可能用来当做容器的小桶的一群人。这一群人有一个成年男性,两个成年女性,一个小男生,还有一个背在身上只有几个月大的小孩。那两个女人或者是姐妹,或者只是一起出门谋生的亲戚邻居,其中一个穿绿色衣服的女人和那个小男孩那个成年男子应该是一家人。他们大多数时候面无表情呆呆地忘着前方,偶尔因为小孩说了一句我听不见的话会心一笑。那个小男孩活泼好动,或者因为热,就直接趴在地上,一会就忍不住,站起来坐在包上,吃吃手指,眨巴眨巴眼睛,看到什么有趣的就上去摸两下。这个小男孩应该在天津上学,跟随父母以他乡为故乡。在我的印象里,这种孩子一般都自卑敏感。但相同的是,这个小孩子的眼睛非常美丽,就是个会发光的珠子,懵懂,清澈,没有掺杂任何杂质。
我不知道另外一个孤身的女人为什么独自带着一个未满一岁孩子。父亲呢,父亲也许无法同行,只是在远处担忧。这一群人肤色都很黑,是泛红的黑,让我想起西藏人因为紫外线强而泛红的脸。而他们或许就是少数名族,红黑的皮肤,金黄的耳环。
火车站里我看到最多的就是外地来的务工人员,他们就生活在我的周围,在工地施工,送外卖,送快递,做服务员。带着非常多的东西,似乎就有那么一个规律,富有的人出门似乎就想带一个手机和充电宝,贫穷的人拖家带口就连一口碗,一个床单都要拿着,行李的重量使他们不弓着腰就保持不了平衡,也舍不得花钱托运。
外地务工人员一方面使大城市的服务业成为可能,一方面用自己的劳动养活着一家人。他们没有远大的理想,只为了给远方的家装一个空调,给要结婚的儿子买一部十几万车,简单,现实。
我还记得,有一次在宿舍,室友坐在地上,另外一位朋友说,你怎么坐的跟个农民工一样。那时的我特别生气,就说,农民怎么了,农民工也光荣!因为我知道,那些农民工就有我的同乡,我的邻居,我的家人。我清楚的记着,他们中午睡在树下的水泥地上,中午带一点吃的,没有外卖,连我们学校的食堂也舍不得去。
每个生活都不容易,或许因为我是农村人,我更能体会这样一群人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