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这世间不是缺少美,而是没有发现美欣赏美的眼晴。
每当漫步林间,也听清风,也遇山泉,心里总有些没落。这时总会想起一些早年读诵过的一些诗词,朦朦胧胧的觉得很美,具体美在哪里,除了一些根本蒂固文学概念之外,什么也说不清,感觉混沌沌的,心情更加的寂寞。
这两天心里莫名的有点烦躁,看什么都看不下去,读什么都觉得无趣。这一两个月,我的心思都花在写诗上了。诗是什么?怎样才能写出好的诗篇来呢?好的诗应该是什么样的呢?诗到底美在哪里?
“问渠那得请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心里有了疑问,写作遇到困难,就要想办法解决。向古今中外的名家学习是一个好的办法。这段时间,我在掌阅一看到名家诗集,总是会买下来。庄子说,尽是书,不如无书。我读《荒原》,读《飞鸟集》,读《诗经》,读《朦胧诗新选》,读海子,读顾城,皆是似有所得,终究却是没能明白所得是什么,没能明白美在哪里。贪多嚼不烂,这两天越读越没信心,读了这么多都没长进诗意不增反淡。这种挫败感萦绕在心头实在是难受极了,心里起了无数个放弃的念头。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所受的教育又无数次说服了自己,再写写看,一定要写,“不到南墙,心不死”。至从年初,参加一个语言美学课程,爱上朗读。心情稍有郁闷,就会找个安静的所在,放声朗读,过不了多久,自然恢复平静,浑身舒畅。昨天晚上,我在南圣河边散步的时侯,朗读了“20世纪的诗心:林庚”一文,灵光一闪,有了一种混沌初开的感觉。这是吴晓东《二十世纪的诗心:中国新诗论集》中的一篇文章。文中,林庚先生说道,“艺术并不是生活的装饰品,而是生命的醒觉;艺术语言并不是为了更雅致,而是为了更原始,仿佛那语言的第一次的诞生。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力量。物质文明越发达,我们也就越需要这种精神上的原始力量,否则,我们就有可能成为自己所创造的物质的俘虏。”
当我在写“茶好伴名泉”时,因泉想起了《山居秋冥》,现在一想,《山居秋暝》就是语言的第一次诞生。我栖居行走山林泉涧怅然若失,就是缺少这样的诗意,这样的领悟,这样的创造力。
诗的美在哪?不就是在于创造么。我们本没有诗,诗源于我们对美的发现和追求。回顾文学史,我不得不惊呼:人的创造真是伟大呀。每当写诗,就有一种非常愉悦的感觉,那不就会发现自己创造力的欣喜么。
我国当代著名历史学家与诗人田汉游海南东山岭时曾挥毫留下有赞美诗篇:琼州多胜地,此岭独巍然。羊肥啃芝草,茶好伴名泉。潮音访古寺,衣冠尊昔贤。危亭甚望海,奇石足擎天。多美的诗意!名泉是东山泉,素有“海南第一泉”的美称;茶是鹧鸪茶,味甘辛、香温、散发出浓郁的零陵香气,千年来,被历代文人墨客誉为茶品中的“灵芝草”。
鹧鸪茶,去年我在三亚拓展市场的时侯,就拿来体验。那时,公司没有开发鹧鸪茶产品的计划,自然就浅尝则止,没有深研究。前天,回到五指山,我拿了最新款的鹧鸪茶来品尝体验。我必须承认,每当我想喝茶的时侯,我首先想到的是铁观音,或是红茶,或是绿茶,或是白茶,绝不会是鹧鸪茶,或是忧遁草茶。
我不是说鹧鸪茶和忧遁草茶不好喝不美。鹧鸪茶在很多海南朋友心中就像我心中的铁观音一样;忧遁草茶是我二伯的首选。
昨天,我冲一杯鹧鸪茶喝一个早上,还真真体验到了它的“浓郁的零陵香气”之美。
也是因为整天跟鹧鸪茶泡在一起,自然想到了田汉的“羊肥啃芝草,茶好伴名泉”的诗。人生若能不时“茶好伴名泉”也是一种幸福。
这些天,没有写出诗来,“没有诗意”是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真正的原因是没花心思写了。
人应该怎样存在于世间?怎样的人生才能算是“诗意的栖居”呢了?
人生的意义在于创造,研发新产品是一种创造,开拓新市场是一种创造,写诗也是一种创造。
我该怎样安顿此生呢?茶好伴名泉,有诗更精彩。
2018年7月13日 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