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有一种调味剂叫酒吧,它可使平日里匆忙的节奏变的不再淡而无味,在这个像是压缩饼干的空间里,姿态会放大、情绪会放大、快乐会放大、痛苦也会被放大,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可以成为一整晚的主题,而这个空间里,飘散着各种各样的故事,如此活色生香的地方话题点扎堆,随时都会激起想要码字的冲动。
拉德芳斯风情街的小酒馆来了无数次,光我知道的装修就不下三次,各种节日生日聚会都有留下过高兴的不高兴的情绪,有意思的是这么多年了至今都不知道这家酒馆到底叫啥名,囧。事实证明,所谓的标签真的一点都不重要。这次回宁依旧光顾,很巧合的是碰到又一次重装开业。就坐桌数不多,而每桌的人数不少。与一帮男人之间的聚会相遇,高脚杯的碰撞声夹杂在音乐的嘈杂声中,各个文质彬彬谈笑风生,那画面好生融洽,我坐在角落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觉得自己秒变悲观主义者,这些光鲜亮丽的背后不知隐藏了多少道貌岸然。
而隐匿在甘熙故居里的爱尔兰酒馆芬尼根,同样是曾经经常光顾的小店,如同它的地理位置,不张扬、隐秘却不失格调,与众不同的是从不以任何节日作为噱头来经营,所以基本都是一个人来,形影单只不为别的,只为躲清静。运气好的话会有幸与老板聊天,只有你让他打折的时候他会用蹩脚中文告诉你“哦哦,听不懂~”,偶尔也会碰到几组醉猫,上演各种因酒精作用而散发出的放松或是发泄,那个时候我就像是一个观众,同时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像是在照镜子且用时好久好久。
借着在酒吧这种会放大人一切本性的固有环境,我也来放大一下自己近期的小情绪。这个世界啊,岁月最珍贵,眼睛最骗人,年华里更多的时候我们失却的是可能就是一种心情,那种心情可以是曾经的不克制不压抑也可以是现在的不随心不随性,什么时候丢失的怎么丢失的你浑然不觉,等你回过神的时候这种状态仿佛已经持续了很久很久,而这种状态会影响你的全部、所有。最考验质量的,果然是时间。
里尔克的诗里说“寒冷的秋季能使白昼窒息,使它的千种欢声笑语沉寂;教堂塔楼高处丧钟如此怪异,竟在十一月的舞里啜泣”。这个十一月我时常感到窒息,然后沉寂,然后怪异,然后很想啜泣。雷蒙德·卡佛还说过夜里不睡的人白天多多少少总会有什么想要去逃避掩饰的,白昼解不开的结,黑夜漫漫耗。嗯,白天睡觉晚上出没貌似有些日子了,不用细细捋,三十年间未曾逃避过什么,可这并不代表不会有想要去逃的念头,同时也非常清楚逃是逃不掉的,所以自己为自己开脱因为年纪越大胆子越小年纪越大越向往简单。(其实我一直都特别向往简单,小时候我就经常说简单就是美。)网上说生活不只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而我总是告诉自己一切还没开始一切还没开始,但是除了没有尽头什么都有的感觉却愈来愈强烈。哈,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
But so what?窒息没用,沉寂没用,怪异没用啜泣更没用,多远也得继续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