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大扫除。我创造性地发明了抓阄的办法,觉得自己简直是包公的化身,公正无私。
我做好了阄,放在办公桌上,对她们说:一人抓一个。积极的去抓了且进行偷换;消极的两个女人还坐在那里磨蹭着最后的一分钟。我佯装没看见,心道:谁懒谁活该拿到最差的阄。
抓好阄后,最懒的那个女人仍然坐着,屹然不动,我催了两次,第三次吼:快点!她说:我肚子痛,没力气。我说:肚子痛,准你假,回家休息。她无奈(公司请假扣钱),起身干活。早上上班时,我还见到她在那撒欢。不知道,加任务就肚子痛是什么病?
这边才处理完毕,那边又有人揭竿而起。另一个懒女人抓了个卫生重灾区,心理不平衡。她诉说着她的任务是何等的艰巨,她实在无力无办法完成任务。我静静地听了五分钟,幽幽地说了句:你还没做,怎么知道呢?我不知道这句话击中了她什么,她崩溃了,如歌如泣地控诉着我平日里对她的压迫且问候了我的父母并将我下放到了某种动物的级别。我由包公摇身一变成了黄世仁,黄世仁腹中之气急速膨胀,似气球,好在黄世仁皮厚,控制住了,没爆炸。黄世仁对她说:多说无用,我下班时,要看到那洁净如新!黄世仁随后将她晾到一边,她独自疆持了一会,才带着对玻璃的满腔仇恨清洗玻璃。黄世仁羞愧难当,心道:我没有丁点阶级感情,这点事应该找家政公司,实在是搅了她俩每日清闲的光景。问题来了,黄世仁没权也没钱,找家政公司,钱谁出?
第二天,领导来检查卫生。她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对我也比平日里恭敬了不少。为了避免作老虎旁边的狐狸,我竭尽全力以做到不卑不亢。显然,领导对我的成绩很满意,虽然他没有笑,也没有夸奖我,仅用眼镜的余角盯着我,说:近来胖了不少。我立正,大声说:近日比较忙,没跑步了;噢,也不是没有时间,懒了。领导没吭声,仅嘴角处掠过一丝微笑。领导指出几处不足,我一一点头,道:马上整改!领导转身,不紧不慢地离去;全体目送,我叹:风一样的男人!
我回身,她们已纷纷忙开,纪律严明。我再叹:权力真的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