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月23日 星期二 天气阴
文#阿呗
我熬了整整七夜,却忘了自己的初衷。
夜里的凉风,冷嗖嗖的吹,吹过鼻尖,又寒着心间。
我一直在想。
这一生,为何我们都过得如此落魄,爱的人远去,便满是遗憾,在的人常伴,却没一点期盼。
这一生,我们到底要经历多少遗憾,又错过多少相伴,才能过好这一生。
所有人都说,好好读书,书读的多了,心就不会那么空荡荡了,可书里都是他人的故事,无谓心酸,无谓艰难,我们,又该如何活好这辈子?
#1
望着面前与我一般高的图纸,直挺挺的立在我的眼前,像个恶魔一口又一口将我的吞噬。
记得答辩那天,姜老师说:
“如今成了什么世道,以前是学生努力往60分考,只求一个过。可现在怎么了,却要逼着我一个老师努力为你们寻个60分,放你们过,可你们却一点也不上心,也从未想过我过得好不好?”
姜老师说着,叹着气,揉着自己的脖颈,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
“你们知道吗,我已经一个月没见着我的女儿了,你们只说我严,谁又看到过,我曾被教务主任骂的狗血碰头,又差点被撤了职的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姜老师的背影,厚重里却透露着凄凉。
我只觉得,原本压在我头顶的专业答辩仿佛微不可见,可同时却多了一层沉颠。
我知道。
谁又能比谁过得好,谁不是扛着心酸,又背着行囊,咬牙往前冲。
蒋老师教学十年,曾发生过一次重大的教学事故。
那一次,差点导致姜老师这一生都不能向前,没人知道姜老师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只是,那股艰难,苦涩的没一点甘甜。
那年,正是姜老师本应踏上人生之路的一年,可那年,姜老师却经历了前所未有的苦难。
未婚妻离去,工资降低,甚至用了他一生的时光去填补自己的事故。
人生总有大落大难,扛过去了就是晴天,可扛的那段日子,却是在不停的搅碎自己,粉碎内心,甚至能麻木了一切。
结局我们都想得到,可过程却没有人愿意体验。
而那次,只是因为一名学生的不走心。
我们问问自己,是否也曾有过因为自己的不上心,而使得他人为我们受那平白无故的罪孽。
没错,罪孽,自己的过错,让别人来担,就是罪孽。
对自己说声抱歉,为那些曾为我们付出一切,又得不到宽慰的人,不求能感同身受,至少得保持本心。
#2
我对自己的专业,也曾痛恨到了骨子里,可直到大三回头展望,才蓦然发觉。
我不是讨厌自己的专业,我只是痛恨那个不争气的自己!
专业从没有好坏之分,小众也能出奇迹,在没有成功前,谁也不能言明,这事,是好是坏,是劣是差。
我始终坚信一句话。
这世界,存在即是道理。
可当我每晚只睡四五个时辰时,却又一次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每一个漫无目的的人,内心都总是充满矛盾,迷茫,纠结,与愧疚。可我却看不透此时的自己,明明满脑子的大道理,可对于自己,却起不到一丝的作用。
那怕一丝也好!可什么也没有。
全校就剩下我们专业在和老师死扛,商店关了门,食堂撤了出去,外卖的人进不到学校。
这七天,我们就像被这世界抛弃。
我总以为浪荡的人体验不到孤独,可后来才发觉,浪荡的人最孤独。
我从不喜欢一个人做事,有人陪伴总归是好的,可最后发觉,合群真的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孤独。
让我们变的庸俗,又让我们变得落魄。
所有的落魄都是自找的,别人能强加给你的,都是我们的不走心。
所有人都说:“不怂,急什么,迟早能过。”
可最后,却使得所有人都慌了神,最后统一上交答辩大图时,我才惊悚的发觉,那群留在最后的人,真的就是我们这一个群体,欢声笑语,却苦涩无比。
也是在这一刻,我特想对自己说声对不起。
对自己说声抱歉,为那刻意合群的孤独,为那本不该熬的夜,也为那个曾不努力的自己。
总有一天,我们得认清自己,问问自己,在看看自己,是否真的无所畏惧。
#3
昨天母亲打来电话时,我正爬在桌子上画图,腰酸背疼,眼睛也涩涩的,像是残留着熬夜的后遗症,不能治愈。
母亲在电话的那头说:
“阿呗,今年你怎么还没有回来啊,别的孩子都回来好多天了,你是不是没买到票啊?”
我在电话的这头,听着母亲的声音,立马呆在了原地,我不敢说一句话,那怕我满是委屈。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母亲,是因为我的自我放弃,才闹的如今这翻模样。
我顶着厚厚的眼袋,全身乏力,望着空荡荡的校园,压抑着我喘不过气。我曾最怕高不成低不就的日子,可如今的我,却快变成那最低劣的那一个。
鼓足了勇气,劝了母亲,我很快回去。又像是劝慰着那个不知所以的自己。
亲情总是这世上最伟大的爱情,没有之一。
总有一些人,会默默无闻的关心着你,从没求过回报,只要你好,那他们就好,只要你在,那他们就一直在你身后。
越重感情的人,这辈子越能好好过。
难过在炼心,眼泪在婆娑,我们终其一生,都会徘徊在感情漩涡中,不能自拔。
对自己说声抱歉,为那冷落许久的亲人,为那骨肉相连的血脉,更为那割舍不断的思念。
#4
人啊,一生都穿梭在各式各样的感情中,友情,爱情,亲情,师生情,太多太多。
可我们却从未真正的理解过什么才是真正的情感。
阿玛走的那天,是凌晨7点的飞机。可我却没去送,那时,我还在画图。
阿玛到家给我打了电话,说那天的风凉的可怕,夜也黑的离谱,她在校门口等了近一个小时才打到车,到机场时,整个人都已经冻僵了,出租车的暖气坏了,她就像是从一个冰窖冲向了另一个冰窖,连心都凉了半截。
可阿玛却还是在电话里不停的劝着我,画图别太累,扛不住了歇一会,照顾好自己。
挂了电话时,我看着面前的图纸楞了许久。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爱情里,我也开始变得不伦不类。
曾大二送阿玛去下乡支农时,我一整夜没睡,第二天的车太早,我总怕自己睡着了醒不来。扛不住了便跑去楼道有光的地方坐会,实在瞌睡,就死劲的抽烟,深怕自己睡着,更怕丢下阿玛一个人去车站。
我扛着大衣给阿玛穿,怕她着凉,又怕她支农坚持不下来,不停的安慰他,像母亲一般,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
可如今,时光走了没多久,却让爱情逝去了很多。
阿玛曾说:
“阿呗,你有没有觉得你变了。”
我笑阿玛,人总会变的,可是要成长的,怎么能不变。
可阿玛却告诉我,她不喜欢现在的我。
爱情里带着冷漠,和冷漠中带着爱情是不同的。
也直到此时,我才有些理解那句话,爱情经不起冷漠。
对自己说声抱歉,为那个曾为爱情不顾一切的自己,也为那个满心欢喜的彼此。
#5
这一生,我们总得抽出一些时间来问问自己。
人,活着,就是一个寻找自我的过程。
问问自己是否对得起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爱情里是否问心无愧,亲情里是否感激涕泪,友情里是否终身无悔,对身边人,是否此生无憾!
我们总迷茫着未来怎么过,却未曾发觉自己的过去,有时也能美出天际。
这不是矫情,只是一个自我救赎的过程,只为了未来能够好好的活,活出个人模人样。
我把这叫做,问心,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