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郊,红缨涌。
那崎岖山路肠道已埋伏数日,早已日薄西山、沦落到只做那“无本买卖”的黄巾军们,探头探脑的看到那此起彼伏的红缨,骇得皆尽鸟散。往日盘踞在林中专挑过山人饱腹的吊睛“大虫”,也都寒蝉的藏身在草丛地,发出一声不甘的屈吼,便颓然离去。
一阵暴雨般的铁蹄声震颤大地,铁蹄来去如风。待蹄声渐远,一个约莫四十来岁,头裹黄巾的瘦削汉子从树上滑了下来,背靠榕树,松快的叹了口粗气,身后的麻布衣襟早已湿透。
一少年人持着与身形等高的朴刀从松软的泥土中串出,唤了一声“四叔”。
那瘦削汉子骇得头皮炸裂,抱头卧地。半天回过神,猛地跳将起来对着少年人就是一个暴栗。
小侄子“哎哟”一声,差点掉出眼泪,瘦削汉子急忙捂住侄儿的嘴。
“差点创下大祸,你可知那队人马的来历。”
“侄儿不知。”少年人捂着脑袋吸了口凉气。
“红缨配宝马,持戈披铁甲;虎豹伍仟骑,涿鹿帝王家。”
汉子叹了口气,再道:“侄儿,刚才经过的,可是天下第一营骑的曹家虎豹营骑啊!叔看那,这次曹家精锐尽出,这事大了,走。”
“去哪啊,叔!”
“嘿嘿!当然是去死人堆,等着吧,大战之后,就是发死人财的时候啊。”
铁蹄声如疾如雷,一黑盔彪将单手持矛提缰,踏上山头,回首虎目一扫,身后铁骑一声声短嘶,此消彼伏,放眼望去,曹字大旗,遮天蔽日。
“此地可是当阳?”
一小校急跑上前,单膝点地,道:“将军!越过山头,应为当阳县地界,再往东三十里,东北向是一片涝地(沼泽地),东南向为长坂。”
“长坂何来?”
“报!因地域狭长平直,形成坡道,故名长坂坡。”
“哼!那大耳贼夺我荆州万户,携老弱妇孺皆多,牛多马少,应走长坂。旗兵,传我将令,后队变前队,携二马走侧翼,绕道堵截荆州军。中军殿后,以做伏兵,前军稍作休整,半驻香后,随我冲锋。”
曹纯挥矛拍马,剑指长板厉喝道:“丞相有令,禽杀刘玄德,赏万金、封万户侯,众将士还等什么,大丈夫建功立业只争朝夕。”
“喏!愿随将军禽杀刘玄德。”